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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復讀你怎麼辦?」我凝望著他的背影,除了復讀我想不出其他的路。
蒲一程停下腳步,轉過頭,「家裡人在找關係,我還是有可能去『x大』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還是有可能去x大?x大是重點本科,你沒有達到重點本科線,怎麼可能去得了x大?你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在欺我?你是仍抱有希望,還是僅僅為了在我面前保留顏面?
我沒有用言語揭穿,但眼神卻出賣了我。一種分明不相信的眼神,傷了他。
他為自己迴旋,「可能會密招。」
密招?高考有密招的嗎?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是和他一樣卻對此抱有了一線希望。是啊,他的爺爺、爸爸都是市裡的領導,大伯又是這所大學的教授。說不定他就跟普通的我們不一樣呢?說不定人家就能密招呢?
但是,假如你能被密招,為什麼又會如此的不開心?如此的失魂落魄?如此的垂頭喪氣、鬱鬱寡歡?你不應該為自己的幸運而神采飛揚嗎?你是在掩飾嗎?在我面前裝嗎?體面對你這麼重要嗎?
是的,體面就是很重要,連我都覺得重要,更何況是他。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旁,他的車就停在第一級的臺階之上。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用鑰匙開了車鎖,踢開了腳撐。
他推著車,我跟在身旁,我們像不認識卻並行在一起的兩個陌生人,沉默寡言的走在這個只有寥寥幾人的孤寂校園裡。
夏日傍晚裡的空氣凝結成冰霜。
我們寒冷的走著。
走到了一中的大門口。
蒲一程左腳踩上腳踏,連續了幾下蹬踩的滑步,右腿在身後方劃了個半圓形的弧,坐到了腳踏車的坐墊上。
「我走了。」
他沒有一絲讓我坐上他車,送我回家的意思。有的只是語氣裡的冷若冰霜。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腳步不再跟著他向前。
他手把著腳踏車籠頭,自顧自的向前,擺動雙腿在地上划走了一小段。
突然回了頭,對我說:
「你馬上高三了,以後,還是好好學習吧。」
我望著他那張冰冷得出奇的臉,腦子裡出現了他曾經用這樣的相同神情跟我說過的另一句話:
「我想,你還是算了吧。」
我的眼淚和著極度的酸脹一秒瞬間洶湧得侵襲著頭部。有的衝進眼睛裡,有的衝進鼻腔裡,還有盛不下的湧堵在我的腦子裡,腦仁和太陽穴都酸得發脹發鼓。
我倔強的含著眼淚,不讓它落下。
我想,再裝,眼睛也應該紅了吧,鼻頭也紅了吧。畢竟沒有流出的水讓我的整個頭部這麼臃腫。
蒲一程決絕的轉過頭,蹬起了腳踏。
我望著他即將騎出校門口、騎向馬路的背影,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
「蒲一程!」
他愣住了,捏緊了剎車,左腳踩地,回了頭。
我視線模糊的向他跑去,衝上前,用右手狠狠地揪下他的幾根頭髮。
我垂下緊緊捏著他頭髮的右手,緊咬著牙齒,渾身發抖。
蒲一程猝不及防,他深深得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突然扭頭,他踩上腳踏,頭也不回的往前騎。
我像雙腳被釘在水泥地上一樣,看著他穿著淡綠色t恤衫的背影漸漸的遠行,穿過紅綠燈的四岔路口,遠到最終一點也看不見了。
我繃不住了。
哭了。
我用一個小的透明塑封袋將他的這幾根頭髮裝好。和其他關於他的紀念物存放在一起。萬一他以後再也不出現了,起碼,我還保留了他身體中我最鍾愛的部分。
我失魂落魄。
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