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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打他家的電話有心裡陰影,所以輕易不敢嘗試。我害怕他的媽媽接,害怕他的任何一個家人來接。
他說過等我考完試他會來找我。我相信他。
所以我不能這麼心急,我決定等一等。
我把書包裡裝著的今天老師發的練習冊、試卷全部拿了出來,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我很難克服開啟數學作業練習冊前的心理障礙,一心想著拖得一時是一時,所以還是決定柿子先挑軟的捏。
我按照順序把語文、政治、歷史、英語的作業整理、擺放好,數學的作業全部排列在最後一個。
我心神不寧的做了一下午的作業,只盼望晚上的到來。嗯,他以前給我打過的電話都是晚上打的。今天我的考試結束,今晚應該會打來吧。我滿懷希望。
「你晚上去不去你爺爺家吃飯?」
「家裡有飯吃嗎?」
「你要在家裡吃,我就燒。」
「那我就在家裡吃吧,不想再跑去了。」
「跟我沒肉吃啊!」
「嗯。」
我媽炒了幾個素菜,為我做了個番茄蛋湯。我匆匆的扒著飯大口大口嚼著往下嚥。
「你吃那麼急幹什麼?哪個拿刀在後面追你?」
「作業太多了,吃完早點去做。」
「你終於開智了,」我媽欣慰的感慨道,「我以前就給你找老和尚算過,說你開智晚,我就問過:『晚到什麼時候呢?』老和尚不做聲,天機不能洩露啊。現在看來也不算太晚,老菩薩保佑!還趕在了高三前,也難為我挺肚子讓你踩了這麼多年——」
「我吃完了。」我故意「啪」的一下同時放下碗和筷,以打斷我媽重複了十幾年、聽得耳朵都自我保護的形成了耵聹栓塞的老話。
「再喝碗湯吧?」
「不喝了,喝不下。」如果我喝的話,又要多聽一碗湯的心塞。
「那你休息半個小時再去做作業吧。」
「不了,我現在就去。」
我站起來,轉身拉開身後的紗門,走了進去。
門外傳來我媽收拾碗筷的「叮叮咚咚」聲,和絮絮叨叨、永遠不嫌重複的抱怨感慨。
家裡就我寫字桌角上的這一個電話,沒有分機。這讓我覺得安全和放心,守住了這個寫字桌,就守住了這個電話。坐在桌前一邊坐著作業,眼睛一邊不時的去瞄電話機。
電話機一直安靜的蜷縮在角落,沒有任務派給它,它就只能這樣乖乖的、安安靜靜的。雖然它知道這個每天晚上趴在桌上陪伴著它的女孩此刻的目光灼的它面疼,但沒有人撥打,它還是執行不了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女孩的期待。
鬧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規範、有秩序,發出嚴謹的聲音。那麼慢,慢的彷彿千年的等待才不過走了幾分鐘。
等待的煎熬不亞於考場上臨交卷的前幾分鐘還是一大片空白的揪心。一秒一秒的熬,熬得心房裡的汁都煎幹了,幹燒的「呲呲」作響,堵滿了煙,揮散不開。胸腔裡難受的像女生的尖指甲從磨砂的黑板上從上往下的摳下來,又從左到右,又右到左的劃來劃去,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再往後更是焦慮至極的胡亂、歇斯底里的在亂作一團的胡摳亂抓。
9點了,還不打來嗎?再晚,打來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如果在高中時期往異性同學的家裡打電話,特別本身還就有做賊心虛的這層關係,那是要鼓足很大的勇氣。
這種情況下,就算鼓足了勇氣要打,也不會太晚去打。時間越晚,越顯得曖昧不明。萬一接電話的還不是同學本人,是同學的家長,再說三道四的盤問上幾句,那真是內心的防線都要崩塌。
鬧鐘上的指標是無情的,不論你是怎樣的心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