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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幹嘛?」凡是對我沒好氣的人,我也對他沒好氣。
「我——」他的臉好像紅了。
我細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應該形容為一陣紅一陣黑。原來面板黑的人,臉紅是這種顏色啊?
我忍不住嘀嘀咕咕的,似乎都忘了他近在眼前。
「你在說什麼?」
我的思緒被他打斷,「我沒說什麼,是你想說什麼?」
「王薇婭是你好朋友吧?」
這個問題居然還用問?
「你瞎啊。」
「你好好說話。」他有點生氣了。
「你上次有沒有對我好好說話?」我也來氣了。
「——好,我現在有個忙要你幫。」
「什麼忙?」我對他昂起脖子。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遞給王薇婭?」他盡力的調整跟我說話的語氣。
這應該是他對我說過的語氣最好的一句話了。
我看著他手上的白色封信。
搞了半天是想給王薇婭遞情書啊?我還以為找我什麼事呢?
想著他上次懟我的話,我正好此刻拿來懟他,「你自己不能找她遞啊?」
明顯這個容易生氣的傢伙臉色更難看了。奇怪了?這個人是天生就這麼容易生氣?還是一見到我就氣成這樣?我以前跟你說過話嗎?得罪過你嗎?真是莫名其妙。
「你遞還是不遞?」
威脅我?威脅我,那我還就是不給你遞了。
「不遞,你能把我怎麼樣?」我挑釁的看著他。
「不遞就不遞!像你這樣的女人,林渡看上你就是眼瞎!」他憤而欲轉身。
我一把拽住他,「你說什麼?」
「說林渡看上你就是眼瞎啊!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要不是你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林渡會被學校退學?!」
腦殼裡像是被一顆原子彈投中,炸掉。
半天才緩過來。
「你說林渡被學校退學?」我拽著他的手漸漸無力的鬆開。
「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他惡形惡狀。
「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林渡怎麼會被退學?」我慌亂無措的眼神無以安放。
「對啊,就是為了你被退學啊!要不是你招惹這個,招惹那個,林渡又怎麼會為了你去打你們高二年級的那個男生?又怎麼會被他那個在學校當老師的媽不依不饒的逼著退學?你見沒見過他爸媽帶著他在學校老師辦公室裡那副低頭求饒想要留下的樣子?!」
「——」
是捲毛?那次捲毛的手臂骨折,纏著石膏,是林渡打的?是為了我?被叫去老師辦公室談話罰站?
我腦子很亂,心也很亂。
怎麼會是這樣?那寒假結束前林渡帶我出去吃飯是為了告別?想送我禮物是為了給我留戀?我居然還因為自己的自卑脆弱狠言狠語的傷害他?
難怪他說麻辣涮的優惠券他用不了了,難怪他居然叫我的名字慕然,難怪他被我出言傷害後跟我說再見。。。
原來再見是這個再見,是這個再見?是他為了我被迫退學而再也不見了?
那,火紅色的腳踏車坐墊就是他留給我的最後紀念?
各種內疚、自責、慚愧的複雜情緒湧上喉間,我下意識的把兩隻手的指甲深深的摳進了手心窩裡。
「黑麵煞」看我面色如土,呆若木雞,也無意再與我糾纏下去。他掉頭即走,我大喝一聲:「回來!」
他楞了一下,轉過身來。
我走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上的信封。
「這是看在林渡的面子上!」
我大步邁前,丟下在我身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