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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透進來的日光被走廊上冷白的燈融化得失去溫度,光斑徒勞地沿著他筆挺的西裝褲滑落下去。
最終,他停在其中一間病房的門外。
明明是同樣的白色燈光,卻好像因為置身白晝而沒了寂寥又空洞的氛圍,給他一種寧靜的錯覺。
陸聞別站在門外沒動,良久才終於抬起手。
……
「方姨。」放下手機,談聽瑟喊道。
護工驀地停下手裡的事,回頭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她笑了笑,「我家裡人就在海城,想親自來照顧我,所以就不用再僱人了,不過薪資我會按半個月的時長給您結清的。」
「這……」方姨愣了愣,「可是陸先生已經把錢一次性付清了呀,而且拿了工資不做事我怪不好意思的,讓我每天來打掃打掃衛生也行。」
談聽瑟抿了抿唇,張口還想說點什麼,病房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是規律而剋制的三聲,她驀地有了某種預感和猜測。
「談小姐?」方姨往門口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看她,用眼神詢問。
談聽瑟想都沒想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以一種防禦的姿態擁著被子靠坐著,然後慢吞吞地朝方姨點頭。
門開了,男人的影子慢慢延伸進來,直到她垂下的視線觸及對方纖塵不染的鞋面與平整的褲腳。
一時間,病房裡靜得出奇。
談聽瑟沉默片刻,抬眸面色平靜地和他四目相對。
陸聞別靜靜站在病床前幾步遠的地方,眸光似乎微微動了動。
「感覺怎麼樣。」他開口,始終看著她。
「挺好的。」僵持兩秒,她別開臉僵硬地點點頭,只用簡單的三個字將這個問題含糊帶過。
他們之間根本不適合這樣寒暄。
「他不在?」
這個『他』,很顯然指的是嚴致。
談聽瑟不知道這短短的問句戳到了自己哪根神經,心底莫名滿是惱意。
他這麼問是想幹什麼?
她避而不答,眉眼慢慢冷下來,語氣客套到了極點,「謝謝陸先生昨天送我來醫院,還幫我辦好了住院手續。所有的錢我會打到你秘書的帳戶上,讓他轉交給你。」
之前有好幾次她都表示要和他把這些算清楚,得到的都是她不必這樣劃清界限的回答。而這一次,陸聞別什麼也沒說。
他沉默地望著她,似乎乾脆迴避了這個問題。
談聽瑟心裡頓時有點煩悶。
她並不想針鋒相對地再爭吵什麼,畢竟昨晚陸聞別幫了她是事實。可她本身就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拿出怎樣的態度,他又總是用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逼她自亂陣腳。
不能總是由她一個人保持著這種面對陌生人似的態度,否則只是在給他得寸進尺的機會而已。
她輕輕深呼吸,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姨,「方姨,您去外面走走吧。」
方姨應了幾聲,轉身匆匆離開病房,出去後轉身將門緊緊合上。
那一瞬間,談聽瑟忽然就後悔了。此時此刻的病房是一種極度安靜而具有隱私性的環境,她還以這樣一副弱勢的姿態坐在病床上面對他。
而他衣著筆挺,站在那裡莫名有壓迫感。
不該在這種情況下獨處的,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陸聞別,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她周身豎起無形的尖刺,以此帶給自己安全感與底氣,「一次次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出現在我面前,從容冷靜地逼我回憶過去失去理智,看我像小丑一樣費盡心思地和你保持距離?以前就是這樣,現在你還想這樣嗎?」
陸聞別胸口微窒,心臟如同被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攥住,痛感不至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