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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安鋪好紙,提起毛筆,寫了一幅字:「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劉長安對自己的字還是很滿意的,他並不是一個在書法上有著特殊天賦的人,只是書法這種事情,練的多了,字終究不會難看,練的比常人多的多,那就自然會很好看。
「小劉,去打麻將。」
「好。」
門外有人在喊,在郡沙的午後,晚飯後,總是招呼著打麻將的時候,大街小巷多的是麻將館,而一些年代稍久的小區,更是小麻將館扎堆。
郡沙流行的麻將叫轉轉麻將,只能碰,不能吃別人打出來的牌,能抓炮,能自摸,胡了牌就下位,其他人補上。
這裡打轉轉麻將的都是老人,1元一炮,自摸每人給2元,可以說是相當小了,從十年前開始,這裡約定俗成就是這麼小的麻將,老人的世界裡,似乎時間也停滯了,並不受外界經濟和物價的影響,畢竟只是娛樂。
「是小劉啊,你少胡點啊。」
「不怕,不怕,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厲害多了,現在也是老當益壯。」
「你個老撮把子,你年輕的時候褲子都穿不起還打麻將!」
劉長安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打牌,老人們的麻將打的慢,慢慢地抓著牌,沉吟一會兒,再拿起來一點點,猶豫地看了看上家剛剛打出來的牌,再考慮一會兒,把牌放回去,看了看自己的牌,再看看桌面上的牌,想一想,又把牌抓回來,看了看,慢慢地收回來,仔仔細細地理了理自己的牌,再看看桌面上的牌局,拿著一張牌猶豫好一會兒,再挑挑揀揀,終於打出另外一張牌,緊張地看著其他人的表情,然後才略微有些忐忑地鬆開手,沒有人胡牌,這才算終於安心了,沒有放炮。
年輕人大抵沒有這個耐心和老人們打麻將,也只有劉長安才能如此安穩淡定,彷彿是老人們的一員一樣,同步著他們的動作,緩慢而從容。
打了一個晚上,劉長安贏了二十塊錢,讓其中一個老頭憤憤不平,嘟囔著劉長安今年至少贏了他五十塊錢了,一次次地數著印象中劉長安贏他的牌局,擦了擦嘴角溢位的泡沫,然後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最後只得憤憤地瞪了一眼劉長安,約好下次再戰,一定要贏得劉長安褲子都當了。
現在哪裡有人當褲子的?當鋪只收能賣的出去的東西,劉長安微笑。
早上起來,晨光微熹,也不能映照到劉長安的房間裡,劉長安依然準點起床,出門跑了一圈。
路過寶隆中心時,遠遠地看到那個叫竹君棠的少女,正牽著一條黑色的羅威納犬無所事事的張望著,劉長安尋思著以後的跑步路線要改變一下了。
回到家裡吃完早餐,劉長安把昨天晚上寫的那幅字捲起來裝進一個圓筒發了快遞,然後去了學校。
劉長安所在的學校是湘南大學附屬中學,是湘南省教育廳直屬的國家級重點中學,師資力量十分雄厚,升學率和口碑都極佳,管理更是嚴格,像劉長安這樣可以因為兩百塊錢的活就曠課一整天的事情並不常見。
班主任黃善在校門口,似乎就是為了等著他。
「你說你昨天曠課,就是為了賺兩百塊錢?」黃善不可思議地看著劉長安,「你是不是有點擰不清輕重,和關係一生的高考比起來,兩百塊錢孰輕孰重?」
如果不是高三下學期,如果不是沒多久就高考了,黃善非得讓他抄寫校規十遍不可。
他的解釋居然是有人給了他兩百塊錢讓他去幹活?相比較起關係到整個人生的高考,兩百塊錢算什麼?
「兩百塊錢不少了,而且之後我在家也有複習和做題。」劉長安歉然說道。
黃善知道劉長安的家庭情況,考慮到他一直以來儘管不那麼安分,絕對不是規矩守紀律的好學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