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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樂沒反應。
銀枝知道她是害怕懵了，更溫柔道：&ldo;你抬下胳膊，我幫你穿上衣服。&rdo;
王樂樂眼裡蓄滿淚水，喃喃：&ldo;銀枝……&rdo;
銀枝強制性地抬她胳膊，抬到一半又頓住。
她回頭，看到偌大的澡堂裡，站著八九個男人。
水汽太大，她並不能看清楚全部。
無論是身體構造，還是他們的表情。
她朗聲說：&ldo;請你們迴避一下好麼?&rdo;
&ldo;……&rdo;
&ldo;正常情況下，你們不該主動迴避麼?為什麼不迴避?&rdo;
&ldo;……&rdo;
有人在暗處觀察她，發現她沒有一絲臉紅。
她坦坦蕩蕩，眼神清明，帶著質問與嘲諷。中國讀書人的老祖宗說得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群新時代大學生在女生有難時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趁人之危，看盡別人身子。簡直白讀十幾年聖賢書，禽獸不如。
&ldo;刷。&rdo;
一個男人關了淋浴開關，沒了流水聲，澡堂徹底安靜了。
剛剛意外發生，所有人眼睛都在犯罪，好像只有這個男人還在專心洗澡。
他用毛巾抹了把臉上的水，沉聲道：&ldo;走，都出去。&rdo;
有兩個人沒動。
他聲音提高几分：&ldo;還不走?你兩有臉麼?&rdo;
一男生說：&ldo;老子走不走管你屁事?&rdo;
&ldo;呵，還真不要臉。&rdo;
&ldo;你很拽啊，哪個專業的?&rdo;
&ldo;幼稚。&rdo;
說完，他看了銀枝一眼，轉身走了。
&ldo;扁他。&rdo;兩男生對視一眼，達成共識，跟了出去。
澡堂子總算清空了。
銀枝去扶王樂樂：&ldo;來，起來。套上衣服，我們回去。&rdo;
王樂樂在地方趴太久，四肢已經冰冷。她拖拽銀枝的手臂肩膀，哭喪道：&ldo;銀枝，我這輩子是不是毀了?&rdo;
&ldo;沒有。&rdo;
&ldo;我身子被他們看光了。&rdo;
&ldo;沒有。光線不好，他們看不到。&rdo;
&ldo;你騙人。&rdo;她哀嚎，&ldo;銀枝，我丟臉丟死人了，我這輩子都不要見人了。嗚嗚嗚。&rdo;
銀枝摟她：&ldo;哭吧哭吧。哭出來好受點。&rdo;
&ldo;我不乾淨了……，我沒臉活了。我死了算了。嗚嗚嗚……&rdo;
&ldo;別說傻話。&rdo;銀枝拍拍她的臉，&ldo;這事會過去的，沒什麼事過不去。&rdo;
更衣室已經空了，女生們換了衣服不知所蹤。澡堂的管理老師聞訊趕來，先去看了看隔牆的受損情況，然後回過頭找王樂樂，要王樂樂說說當時情況。
王樂樂還紅著眼，聽到問訊，又哭出來了。
銀枝說：&ldo;老師你要問什麼，我替她答。&rdo;
老師問：&ldo;她是怎麼摔倒的?&rdo;
&ldo;有人推的。&rdo;
&ldo;誰推的?&rdo;
&ldo;不知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