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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哥?沒聽你說過。&rdo;
銀枝說:&ldo;一直沒跟你提我哥哥,是因為他是個傻子。&rdo;
&ldo;哦……&rdo;
&ldo;他傻不是天生的。他以前和朋友上山探險,遇到狼,其他孩子都跑了,就我哥慢半拍,狼一直追他。他失足從陡峭山路滾下來,砸到頭。就這麼傻掉了。&rdo;
&ldo;你有事嗎?&rdo;
&ldo;我沒事。&rdo;
金世安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ldo;你哥哥運氣真背。&rdo;
銀枝說:&ldo;是啊。他太蠢了。&rdo;
金世安好笑地說:&ldo;你竟然說你哥哥蠢,大概不是親生的。&rdo;
其實銀枝沒跟金世安講實話,真實發生的故事並不像她講述的那麼平淡。
真實故事裡有她一份。
銀家溝背後有一高山,山上有過去守山人建的臨時小屋。那時銀枝去銀家有些日子了,銀建業對她敵意未減。在銀奶奶的教育下,好歹學會在銀父面前與她假兮兮地示好。
她便真情實感地拿他當哥哥。
出事的那天,她被銀建業騙到山上,哄進小木屋。銀建業給屋子落了鎖:&ldo;妹妹你在裡面睡一覺,我馬上回來。&rdo;
她哥哥沒有馬上回來。她在冷屋子裡呆了一宿,熬過漫漫長夜,浸泡在風的嗚咽聲裡,害怕得恨不得死去。
下半夜,她被異動聲驚醒。有人在拍門。可那種尖利指尖劃過木板的聲音,人絕對模仿不出來。她幾乎瞬間便有了答案,是狼。是狼在抓門。
第二天中午,才有人開啟門。是上山的砍柴人,中途累了想進來小憩。
看到銀枝,砍柴人忽略了她蒼白的臉和青紫的唇。全村人都知道她是誰家的小姑娘,所以他只說:&ldo;你家出事了。&rdo;
下了山才知道奶奶家已經兵荒馬亂。
銀家人無暇顧及她失蹤一夜。因為銀建業因為在山上貪玩,偶遇獨狼,逃跑時從山上滾下來,摔壞了腦子。
他們都說,天快黑的時候,銀建業提著手電筒獨自上山。過路人都勸他,天黑山上危險,狼在夜間出來覓食。但他就是不聽,偏偏要上山。
&ldo;問他理由也不說,反正一溜煙就跑了。&rdo;
接著沒一會,就聽到他的尖叫和哭聲,他連滾帶爬地栽下來,腦袋磕在石頭上。他被緊急送到鎮上醫院,撿回一條命,人卻傻了。
&ldo;大概被狼嚇到了。&rdo;
他忘記自己堅持上山的理由,也忘記自己的妹妹還被關在小黑屋裡,甚至忘記自己是誰。從此鍾愛哭鬧,無休止地哭鬧。
最開始,銀枝覺得,或許她知道為什麼銀建業堅持上山。她甚至有些感激他,因為他還惦記著她在山頂。
但她對自己的生存有與生俱來的自保力。她在銀家一片混亂的時候選擇了緘默。年紀再大點的時候,她變得惡毒,銀建業變傻,可不是報應?他自己種的果,就該自己嘗。
銀建業憨憨流口水的時候,她會在銀奶奶眼皮子底下替他溫柔地擦乾淨,做好今妹妹的本分。可是心底卻是冷笑:以後你的人生一輩子都這樣了,喜怒哀樂對你沒任何區別;我不一樣,我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殊不知銀奶奶在背後算計:&ldo;銀枝啊,我們家養你這麼大,以後你嫁人了可得想著你哥哥。&rdo;
好在一路順風順水,他們沒有遇到狼。
金世安一路心不在焉,銀枝問他想什麼,他說:&ldo;你忽然跟我說這件事,是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