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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光這半句話的殺傷力就大到,就像把磨得極鋒利的刀刃一下子猛地插進了她淺表的心窩裡,原來就連李之舟也嫌棄她這個人。
哪怕他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待她以滿腔肺腑赤忱的男孩子,但不妨礙他嫌她髒。
林靜訓仰起臉,淚珠滾滾落下。
可她滿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初一那年李伯父放了上海的外任,李之舟也得跟著去,那天傍晚她還跟著老師在學拉大提琴,他急匆匆跑來找她,趴在琴房門口悄沒聲兒地瞧她好半天,唇角微揚,眼眸清亮,她不等老師講完課就開啟了門走出去,問他怎麼了。
李之舟塞了瓶汽水兒給她,「我就要啟程去上海了,以後每週六下午,我都給你打電話,你可千萬記得別出門。」
林靜訓鄭重地點頭,她早已經忘記當時是怎麼回他的,卻還記得他汗濕的鬢角黑得心驚。
可就這麼個少年,走到今天,竟也會厭她汙濁。
而李之舟拿著手機站在會議廳外的走廊上。
他聽著嘟嘟的結束通話聲,慢半步地吐出後半句,「我不能叫你為我受傷。」
林翊然扶著桌子喘勻了幾口氣,「那我信你一次,起來,現在就去醫院。」
她捂著肚子站了起來,痛苦地弓著身子,可憐可笑的姿勢,像半夜撿銅錢的寡婦。
周政委接了電話後就等在辦公室,他雖然從沒看上過林翊然這個沒天良的混賴,卻也很知道林家是何等樣的派頭。
待林翊然兄妹倆一到,他吩咐學生抽了外周血取了樣本送去實驗室,瞧林靜訓那樣兒不過,到底交待了句,「小靜向來虛弱,懷孕了就更要仔細,你多留神手下。」
林翊然只去了走廊裡抽菸沒理。
但他一支煙才剛點上,路過的護士就議論說:「林小姐不是前兩天才來找過周政委嗎?眼淚汪汪地在他辦公室裡坐了那麼久。」
他聽完火就拱上來了,掐滅煙就踹了門進去。
林靜訓坐在椅子上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但她哥揚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兒?」
說著又掀起眼皮看周政委,「她找您是為讓您幫她圓這個謊?那還做什麼鑑定!直接騎到我頭上來豈不更痛快!」
周政委沒有說話就出去了。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他不方便說是,也不能硬說成不是。
可在林翊然看起來,什麼都沒說,就等於什麼都說了。
他揚了揚臉,走廊裡等著的護士就拿了醫用託盤進來。
作者有話說:
第92章
林靜訓捂著半邊高高腫起的臉, 「不是,真的不是,哥你可不可以等結果出來?你相信我。」
「等什麼?要不乾脆等你把孩子生下來,看這業障生得像不像李之舟?」
林翊然死死地捏著他妹妹的下頜, 咬牙切齒地說, 提到李之舟時連青筋都快掙出來。
林靜訓用力地搖頭, 眼淚左右甩掉下來,她眼看那些護士們離她越來越近,不斷往後退著步子,張口就只會說不要。
林翊然冷聲吩咐道:「她這樣做不了手術,先給她打支鎮靜劑。」
護士們準備好注射的時候, 林靜訓忽然就推開她們衝到林翊然面前跪下, 不停搓著雙手哭著求他道, 「哥這孩子姓林, 我給你磕頭,求你別打掉他。」
林翊然把她扶起來, 狠狠搖著她的肩膀, 「你不要給我磕頭了,我給你磕頭,求你別把誰當傻子。」
她哭得這樣可憐, 連護士們也不忍心再動手, 但禁不住林翊然怒聲斥道:「發什麼呆!還不快點!」
一支強劑量的針打下去, 林靜訓的眼皮往外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