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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我遇見了你,我想和你搭夥一起過,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如果你也這麼想,那不管是明天,還是明年,你見我的家人,都是一樣的。」
他計劃的很遠,從正式的在一起,到見家長,什麼時候同居,要不要領養孩子,如果要的話,哪個年紀最合適,什麼時候退休,甚至想好了到哪裡去養老。
可陳風不敢。
病了以來,他不是頭一次感到害怕,但獨獨這一刻,甚至不敢直視蘇沂修的眼睛。
一輩子好遠好長,他的病能不能好還是個未知數,陳風曾自信地認為自己能成為康復的人中的一員,可到底不是百分百,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無法康復的機率,都會辜負蘇沂修的一片心意。
「明天明天我有事改天好不好」
他說著話,眼神躲閃,蘇沂修尋思是不是自己有些太急了,想想也是,他四捨五入也算個陳風的初戀,剛和初戀在一起就見家長,是有些快。
「沒事,等你忙完這一陣再說。」
「好。」
忙完這一陣是什麼時候,他也不清楚,這次化療後不算到頭,還要手術,可能還要康復,見家長,應該還是要些日子。
他想以最好的形象出現在蘇沂修的家人跟前,他將這人當作難得一遇的珍品,那他的家人也應當是要認真對待。
「胃癌到了這個時候,五年生存率都不會很高。」
陳青的臥室裡,梁和坐在床頭。
「我不是醫生,但在胃腸科當了兩三年的護士,張臨醫生的方案一般都是最合適的了,在國內都是。」
她越說,陳青越是哭得厲害,眼淚把枕頭洇濕一大片。
「下次去的時候張醫生應該在辦公室,你好好問問他。」
「我哥我哥為什麼那麼倒黴」
「化療不是對所有患者都有效的」
「他還能活多久」
活多久,這要如何回答,五年十年已經是萬幸,有人活得長些,也有人一年都熬不過。只能說命數是個摸不透的東西,活一天過好一天的日子罷了。
陳風坐起身來時,鐘錶剛剛指向半夜三點。
額頭滲出冷汗,連著手腳都變得冰涼,血液彷彿凝滯,眼前一片漆黑,與夢裡相同的景象。
他再一次躺在了棺材裡,這一次確是蘇沂修親手為他蓋上棺蓋,他拼命想要逃出去,卻無論如何抬不起手。
「怎麼了」
陳風坐起的動靜有些大,蘇沂修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做噩夢了嗎?」
他動作語氣都溫柔,與夢中那個蘇沂修分明不是一人,陳風扭頭看向他,眼神發直,顯然還未回過神來。
「我夢見夢見我死了」
蘇沂修呆愣片刻,伸手將他從旁邊的被窩撈到了懷裡,用一種接近擁抱的姿勢將他圈住,下巴抵在他的帽子上。
「瞎說什麼,都是假的。」
陳風嗅著熟悉的味道,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情緒波動於他而言不是什麼好事,此刻胃又不爭氣地絞痛起來,他不敢暴露,蜷在蘇沂修的身邊。
身旁那人在短暫的半醒之後再次陷入了睡眠,胸膛規律地起伏著。
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疼痛減退,睏意漸起,陳風的手環住蘇沂修的腰,又貼近了些,將頭埋進那人的胸前。
沒人看得見他,萬物沉睡,他此刻便當自己是個健康的人罷,不曾去過醫院,也不是一名患者,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他哄騙著自己,往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會這般過。
時間在此刻止步不前便好了。
第二天早上,一聲蟬鳴從樹梢某處傳來,蘇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