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是官升腦袋亮,亮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你追了我半天,該不會是想請我喝酒吧。”
曹山根的光頭有特點,白天看是個小太陽,晚上看則像個三百瓦的大燈泡。
李衛國和曹山根是軍校同窗,在同一個食堂裡攪過勺子,同一個澡堂裡光過屁股,相互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照理說應該是親如兄弟才是。但因為倆人年齡相仿,職務相近,性格都屬爭強好勝,本事又不相上下,所以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關係微妙得很。
曹山根摸了摸光頭說:“老李,我這腦袋再亮,也沒能照亮你的前途啊!聽說你當末代旅長了,我想給你打個電話賀喜,誰知他孃的打了一天,你那個電話也不通。昨晚上有人告訴我,說你今天上午就要去報到,害得我天不亮爬起來,睜開眼睛就往你家趕,一路上緊趕慢趕,可還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差點沒給你送成行。”
“暴風師”和“王牌師”在編制上雖都隸屬A集團軍,但兩師之間相隔二百多公里,曹山根到了“王牌師”師部後,聽說李衛國已經出發了,就從後面開足馬力狂追猛攆,還好沒有撲空。
李衛國從兜裡把煙摸出來,彈出一支後在煙盒上磕了幾下,邊磕邊說:“老曹,幾個月沒見,你出息得不輕啊!步兵旅都不知道我今天報到,你居然能在半路上把我截住,情報工作搞得不錯嘛!”
曹山根向來不知謙虛是何物,一聽表揚就翹尾巴,臉上頓時漾起得意的笑容。他伸手把李衛國的煙搶過來,點著後猛吸一口,待鼻子冒出的兩股青煙隨風散去後,他摩挲著光頭說:“你現在是焦點人物,知名度比軍長和政委還高,一舉一動我能不知道嗎?”
李衛國淺淺地笑笑,說:“你是真有閒心,也真有閒工夫。送行?是來看我的熱鬧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和步兵旅都已經山窮水盡,再過幾個月,就從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序列裡消失了。到了那時,最起碼在軍區範圍內,無人能與你爭雄爭霸嘍!恭喜你啊,老曹。”
第一章 禍不單行(10)
曹山根聽後仰天狂笑不止,肩膀亂顫著,一口黃牙盡顯無遺,好一陣,北風才把他的笑聲攏去。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也!不過,聽到你當末代旅長的訊息,我還真為你捏著一把汗。這支部隊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先是從甲種師變成乙種師,又從乙種師變成步兵旅,眼下又要從步兵旅變成民兵,幾年的工夫不到,上萬人的滿編師稀裡糊塗地變沒了。說句公道話,我很同情步兵旅的官兵,換了我也要鬧情緒,那裡已經天下大亂了,你要面對的絕不是單槍匹馬就可以挑落的風車。你這個旅長說白了是給別人擦屁股的官,幹好了也是白乾,幹不好還有人要找你的麻煩,此去凶多吉少啊!”
曹山根這幾句話有分量,說得李衛國沉默不語,只是悶頭吸菸,動作看上去很機械。
曹山根摸了一會兒腦門,說:“老李,甭管怎麼說,咱們是老同學,我不能看你的笑話。現在我給你出個好主意,就看你願不願幹了。”
“你有什麼金點子,說出來讓李某聽聽。”
“你現在不能去報到,一報到就沒有退路。你聽我的,立馬回去,然後弄一個不大不小的病出來,一頭扎進醫院裡,住上個一年半載,等步兵旅徹底解散了,你再出來,什麼都不耽誤,怎麼樣,這主意不錯吧?”
李衛國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像個遊客般欣賞起雲夢山的景色來,邊瞧邊指給曹山根說:“老曹,你看這兵書一樣的山,詩經一樣的河,多美啊!難怪雲夢山自古就是藏龍臥虎、出將生相的地方。將軍,我李衛國恐怕是當不上了,但做人要有骨頭,站著是座山,倒下是條川。軍人,可以清貧,可以寂寞,但不可以苟活。苟活是軍人之大恥。你可倒好,想讓我當縮頭烏龜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