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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童們歡呼著跑了回去,喬容笑對素華道:「看來孩子們很喜歡松哥。」
「去年回家後,他不理我,不跟我說話,也不正眼看我,總是我跟他沒話找話,他絲毫不見轉圜,反而決絕提出與我和離,我氣極了,到父親面前告狀,父親嚴命他到學堂裡教書去,他說怕嚇著孩子們,父親說你拿紗布包著臉,父命難違,他硬著頭皮去了。
他脾氣好有耐心學問紮實,也見過世面,孩子們喜歡聽他講課,也喜歡他,總是問他,先生為何蒙著臉?他就說,我是個醜八怪,怕嚇著你們,有一回課間跟孩子們玩捉迷藏,有一個孩子調皮,一把將他臉上的紗布揭了下來,他當時就傻了,他絕望了,他想著,我再也不能到學堂裡來了,沒想到孩子們圍著他說,先生不是醜八怪。
那夜裡回來在燈下,他揭開紗布讓我看,那是他回來後頭一回讓我看他的臉,他看我既不驚訝也不害怕,拿過銅鏡一照,驚訝說道,那些疤痕竟然變淺了,從那以後話多了起來,只是依然不肯回房。
我就隔三差五厚著臉皮去纏他,一來二去的,他到底拗不過我……」
素華通紅著臉,帶著幾分得意說道:「三月前我偶感身子不適,他請了郎中過來,郎中把過脈說是喜脈,他高興壞了,衝出屋門去父親房裡報喜訊,然後又到後山祖墳裡報訊,一路上碰到很多村裡的人,他見人就說,我家娘子有喜了,人們就笑著給他道喜,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忘了蒙紗布,他呆呆看著我說,好像沒嚇著人,從那以後,就不蒙著紗布了,今日見你回來,又特意蒙上,說要嚇你一跳。」
「大哥哥還挺調皮的。」喬容笑著搖頭,忽捂了唇驚喜看向素華,看著看著伸手指向她腹間,「喜脈的意思是說,嫂子肚子裡有小寶寶了?我快要做姑媽了?」
素華笑著點頭,喬容圍著她轉了一圈:「難怪剛剛大哥哥追著嫂子喊,慢些,你慢些。」
「他呀,總是大驚小怪的,連喬柏都笑話他。」素華抿著嘴笑道。
「確實要小心些,要慢一些。」喬容一把扶住她責怪道,「嫂子既然有喜了,就不該來接我。」
「我能不來嗎?在家等著更得著急。」素華笑道。
「三弟呢?上學堂去了?」喬容問道。
「去年起了戰事後,喬桐應徵入伍,打仗去了。」素華說道,「非要去,誰也攔不住,後來父親發話了,說是由著他去。如今戰事結束兩個多月,一直沒有他的訊息,父親嘴上不說,心裡暗自著急。」
與唐棣的情形一樣,喬容心想。
她還沒想好怎麼跟素華說唐棣的事,只是說道:「再等等吧,總會有訊息的。」
「前方的人出生入死,後方的人牽掛擔憂。」素華嘆息著撫上腹間,「但願我們的下一代,不要看到戰火。」
喬容不想再提打仗的事,隨口問道:「大太太呢?可好嗎?」
「時而清楚時而糊塗。」素華無奈笑道,「每天都要罵人,喬松回來之前呢,罵父親和我,喬松一回來,就罵他,罵他沒出息,沒有過繼給二叔父繼承他的萬貫家產,還有臉回來,喬柏中舉後,她就罵喬柏,說他搶了喬桐的功名,喬桐去參戰前跟她告別,她又罵喬柏,說你怎麼不替他去?前夜裡馬大娘給她送飯時提了一句,說四姑娘要回來了,她噤了聲,連著安靜了兩日,家中難得的清靜。」
喬容不由失笑:「看來我在她心中是個母夜叉。」
說著話到了喬家,仰起臉看過去,宅院不若以前闊大富麗,平實而素樸,粉白牆上添了雨痕,小青瓦頭長著綠苔,馬頭牆也與鄰舍一般高了。
「父親讓改建過了。」素華在旁笑道,「父親說不出頭,不出格,才能平靜安寧。」
喬容端詳著說道:「其他都好,就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