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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方才還沉寂不動的謝玹忽然間宛如被鬼附身似的,整個人猛得顫抖起來,緊接著,他便一發不可收拾,上下唇齒緊緊咬合,咯吱作響。身體亦是從頭頂到指尖、從髮絲到衣擺猶如篩糠似的,不可抑制地戰慄著。
蕭陵屢次試圖接近他,都免不了被連累著抖了一身水。
「謝玹。」蕭陵一手執杯,一手抓住謝玹抽搐的指尖,低聲道,「冷靜點,喝了它你就可以暫時恢復正常。」
但謝玹冷靜不了。
身體被藥物影響的反應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誰也無法知曉他的體內正經歷著怎樣的天人交戰,一半是被炙烤的火燎著的無邊熱浪,另一半則是如墮九重天下的淵遠冰川,將他半闔的眼生生逼出了一滴淚。
即便如此,謝玹依舊一聲不吭。
痛苦具象不到他臉上,眼淚也流不出他的心中。他只是冷靜地看著虛空一處,彷彿接納了自己所有的命運。
失控的生理反應與沉寂的神情割裂般出現在謝玹身上,無比荒誕。
蕭陵無法將帶有解藥的茶水餵給他,只好沉默地凝視著他。
他端在手中的茶水雖穩,但還是因捏著謝玹顫抖的指尖,而被動激起陣陣水紋。從他的角度看去,謝玹碧色的眼瞳在此時一如覆了層朦朧水霧的池面,脆弱而頑強。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瞬。
下一刻,蕭陵側過頭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在如此危及關頭,謝玹每一個動作都在阻止旁人接近,蕭陵於是採用了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他嘴含茶水,一手箍住謝玹雙手不讓人亂動,一手去挾住他的下顎,想要就這般將嘴中的救命良藥哺餵過去。
唇齒相接的剎那,謝玹牙關依舊緊閉。蕭陵蹙起眉頭,捏住他下顎的手微微使力,令謝玹吃痛地張開了嘴。
蕭陵這才得以將茶水餵了進去。
一杯並不夠,蕭陵保持著這個姿勢,將整壺浸泡特殊藥粉的茶悉數以這極其曖昧的方式令謝玹吃了下去。
起初蕭陵是不覺得嘴對嘴餵藥有何不妥的……但中途謝玹那無法控制的顫抖停住了,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力氣。理智尚且不存,現在若有人站在他的面前,謝玹只分得清他要殺的人和值得他信賴的人——蕭陵顯然是後者。
於是在那半存不存的理智裡,謝玹有了些許自我意識。
茶水攙了藥粉,有些許回甘,而在謝玹的眼裡,卻是天上甘甜的仙泉。於是在蕭陵再一次俯身哺餵之時,他忽然生出莫名的力氣,驀地翻身起來,主動迎向蕭陵。
——他把這個當做了一個吻。
蕭陵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謝玹才不管那些,他只知道嘴裡含著的東西比世間任意一個東西都要甜上百倍,而且就這麼送上了門,不要白不要。
先是舔舐,像探尋領地一般用舌將蕭陵的口腔掃視了個遍,又淺淺退出,沿著他的唇線一一舔藥,合著滋滋的水聲。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慎咬傷自己下唇,但他並沒有因為這個意外停下,繼續傾身而去貼在蕭陵身上。
直到二人唇齒間瀰漫出血的味道,直到蕭陵拎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半拎了起來。
謝玹眯著眼去看——他的意識此刻依舊是混沌的,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姓甚名誰,只是這個吻令他莫名倍感安全。
安全?
謝玹混沌地想,這是什麼詞?
「謝玹。」那個人開口打斷他的思緒,聲音很冷,似乎是生氣了,「不要讓我發現你是裝的。」
「嗯?」謝玹眼前一片模糊,試圖歪著腦袋找回自己的視力,可惜沒什麼用,只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受傷的下唇,含糊道,「什麼呀?」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