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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地裡說:「我也不是蘇歐路的所有物。」
「對於男性,我一無所知。」杜恩這麼說,依然炯炯怒視著哈地裡。「其實,我也不瞭解任何別的女子,或是任何事物。除了薩絲妮,我從未與任何人在一起過,這一輩子迄今如此!薩絲妮認為,她擁有我。」
「她與蘇歐路的性情頗為類似。」哈地裡謹慎地說。
一陣靜默。雖說杜恩的眼眶盈滿淚水,像個孩子似的,她卻昂然作無事狀,並不無謂地擦拭眼淚。她背脊直挺端坐,充斥著麥歐魯一族女性的尊嚴,一邊將自己的午餐便當袋包裝好。
「我也是,對於女性所知甚少。」哈地裡訴說,他自己的尊嚴顯得較為單純。「其實我也不懂男人。我知道,我愛蘇歐路,但是,但我需要自身的自由。」
「自由啊!」她這麼說。起初,哈地裡以為杜恩在譏笑他,但卻截然相反‐‐她爆哭出聲,將頭顱埋在雙膝之間,大聲抽泣。「我也需要自由,」她說。「我也是!」
哈地裡伸出一隻怯怯的手,輕撫她的肩頭。「我並非有意要惹你哭泣。」他說:「請別哭泣,杜恩。這樣吧,如果我們,嗯,如果你與我都有如此的情懷,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什麼來改善現況。我們不一定要結婚,但我們可以當彼此的朋友。」
她點頭贊同,繼續抽泣了一陣子。最後,杜恩抬起一張淚水濡濕的面孔,以淚光閃閃的晶亮雙眼注視哈地裡。「我很樂意結識一個朋友,」她這麼說:「我從未有過任何一個朋友。」
「在這個地方,我只有另一個友人,」他這麼說,到此時他才知道,安納特鼓勵他與杜恩傾心懇談的建議是多麼正確。「那個朋友就是安納特。」
「她是誰呢?」杜恩瞪著他。
「安納特啊,第一組灑多瑞圖的晨族女子。」
「你的意思究竟是?」她並非表示輕蔑,僅是非常訝異。「那一位的名字是塔哈耶。」
「那麼,究竟安納特是誰呢?」
「她的確是第一組灑多瑞圖婚姻搭檔的晨族女性,但她不是活人,她是四百年前的人物。」少女這麼說,依然瞪視著哈地裡,視線清澈且困惑。
「請告訴我她的事。」他說。
「她遭海浪襲擊,因而溺死,就在這兒,就在巖岸邊。當時她的灑多瑞圖伴侶與孩子們都在沙灘上,數百年前的浪潮尚未如今日猛烈,尚未侵襲到麥魯歐的領地。當時,她們全都在沙灘上,計劃運河的建構工程,她獨自留在屋內。她目睹西方的風暴變得激烈,風勢將會帶來劇烈的潮浪,於是跑出去警告她的伴侶與孩子。結果,潮浪真的大舉高漲,撲襲巖岸,由於警示,安納特的家族得以倖免,然而安納特卻不幸溺斃了……」
即便他的心底充斥諸多迷惑,關於安納特,關於杜恩,但他始終未曾迷惑,何以杜恩就這樣回答他突兀的問題,並且未曾對他提出任何反問。
沒有經過太久,只約莫半年之後,哈地裡才重提此事。「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真正講話‐‐就在船塢的那回‐‐當時我告訴你,我遇見過安納特?」
「我記得。」杜恩說。
她們置身於哈地裡自己的臥室內。那是一間美麗挑高的房屋,窗戶眺望東方,就傳統而言,這房間是由某個第八組灑多瑞圖的成員所居住。夏季的朝陽溫暖她們的床鋪,一陣柔和、瀰漫泥土香的陸地微風吹拂著視窗。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哈地裡問。當他說話時,頭顱枕在杜恩的肩頭,他感受到杜恩柔暖的氣息在自己的發梢之間。
「當時對我而言,一切都非常奇異……我不知道,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