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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安嶺,無風,一望無際的林海,如肅穆的大軍,無言的守衛著華夏邊境。
只待一聲令下,立刻拔刀上馬,呼嘯著殺向敵陣。
春寒料峭依舊,不過今日天氣甚好,往昔凌厲的刀鋒,變成了毛梢梢,輕拂在臉上,讓人發癢。
可這是在平地,放到海拔三千米的海子山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13號觀察站,壁立千仞,冷風依舊如刀。
簡易的窩棚下,支著一張石桌,小炭爐被燒得紅彤彤,白菜粉條與大肥肉片子,上下翻滾,加上紅豔豔的辣椒,格外有食慾。
不鏽鋼盆裡,熱氣騰騰,溫著兩盞酒。空盤子裡,只剩下一粒花生米。
周魚盯著遠處的山谷,深深打了個哈欠。五個月前,他加入了縣邊防連,經過三個月新兵營訓練後,被派到了這個觀察站。
眼前,是另外的國度。身後,是生養他的松塔縣,是松亭鎮,是老爸的旅館。
這個時間,老魚應該叼著菸嘴,穿著騷氣花襯衫,站在門口招攬客人了吧?
觀察站的生活,如同砂紙般粗糲無趣,三個男人,六隻眼睛,互相都懶得看。
兩個月了,興奮勁兒已經過去,眼中光芒黯淡了下來。
主動申請來最前線,期待的是上陣殺敵,熱血揮灑,沒想到敵人的毛沒見到一根,每天面對的就是兩個醉鬼,實在是讓人意興索然。
等服役滿兩年,就回家,去繼續讀書,到那時,阿媂還在嗎?
心頭飄過一道倩影,鼻子有些發酸了。
站長馮覺從瞌睡中醒來,睜開朦朧的醉眼,伸手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下去,熱流自口腔蔓延到全身。
他伸手去捏花生米,對面的手,以更快的速度襲來,兩隻手在空中交織,如同武俠片中的高手過招。
對面的手終究快了一步,在右手與馮覺糾纏的同時,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將那粒花生米牢牢拈在指間。
棉帽拉起,稜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得意笑容。
年輕人真是差勁兒,不知道尊敬領導。
“王路路,再這樣沒大沒小,把你趕回山下去。”
話已說過上千遍,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了,不過,老同志的情緒還是要照顧。
“老辦法!”王路路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
王路路六年前來到觀察站,就再也沒有參與過輪換。
在松塔邊防連中,他已成為迷之存在,不過若是與馮覺相比,他還只是小嫩芽。老傢伙在13號一蹲就是十五年。
世人或許已將他遺忘了。
他們三個人,恰好以九歲為臺階,力量分佈的很均勻。
“小魚,你來當裁判!”
花生米被高高拋起,四隻眼睛齊齊望向天空,張開嘴巴,努力的與之對標。
真無聊!周魚苦笑著輕輕搖頭。
就在王路路一躍而起,打算利用身高優勢,將花生米搶到口中的剎那,忽然停了下來。
老馮沒有跟他搶,他的眼睛,死死釘向山谷。
周魚轉身看了一眼,瞳孔立刻張大了。
一團紅色的雪霧,在山谷中翻滾聚集,下一秒鐘已成為直徑達一公里的風雪球,迅猛的朝觀察站捲來。
“敵襲!”
隨著馮覺一聲大喝,王路路迅速掀開旁邊的麻袋,重機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風雪球。
球體中有東西。
與此同時,馮覺跑到屋簷下,搖動牆上的電話機,欲向連部報告,但只傳來了嘟嘟聲。
線路中斷了。
“操!”
他罵了一聲娘,回到桌旁,提起自動步槍。見周魚愣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