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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在那邊!&rdo;我尖聲說,指著相反的方向。&ldo;我剛才看到他了。&rdo;

一個行人匆匆從我們之間穿過。他手裡拿著霜洪淋甜筒,融化的紅色奶水滴在他的肚子上,像一點一點的血跡。

克勞得爾眉毛的曲線緩和下來。&ldo;你回到車上。&rdo;他說。

&ldo;我看到他出現在聖凱薩琳街!&rdo;我又說了一遍,心想他剛才可能沒聽清楚我說什麼。&ldo;他正朝聖羅倫街過去!&rdo;我歇斯底里地叫著,聲音尖銳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果然引起他的注意。他猶豫了一秒,評估我臉部和四肢的傷勢。

&ldo;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rdo;

&ldo;你自己能走回車子那裡?&rdo;

&ldo;沒問題。&rdo;

&ldo;好!&rdo;他轉身要走。&ldo;等一下。&rdo;我提起顫抖的雙腳,跨過空地邊膝蓋高的生鏽鐵網,走向一個水泥石塊,爬了上去。我向人海中望去,尋找橘色的 帽子。什麼也沒看到。克勞得爾在一旁焦躁地看著我,目光一下子打量人群,一下子又回到我身上。他的模樣讓我聯想起一隻等待出發訊號的雪橇犬。

最後,我搖搖頭,對他揮手。

&ldo;去吧,我在這裡守望。&rdo;

克勞得爾離開空地,朝我指的方向,一路推開人群前進。才不過幾分鐘時間,聖凱薩琳街上的人潮更加擁擠了。克勞得爾不像是走人人潮,而是人潮把他給吞噬了。

我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直到我視線模糊時,仍無法看見查博紐或聖傑魁斯的人影。我看見在人潮邊緣,有警車閃著藍紅燈光駛近,但是狂歡的人群擋 住去路,動彈不得。一度我看見一頂梧色帽子,但旋即發現那是一個載著老虎帽子的年輕女孩。一會兒之後,她一邊喝著可樂,一邊走過我附近。

陽光熾烈,直曬著我的頭頂。我感到臉上的傷口己結成硬塊。我搜尋著,不停搜尋,目光始終未離開人群,直到查博紐和克勞得爾回來為止。我們都白忙一場,嫌犯還是讓他跑掉了。

一個小時後,我們齊聚車邊。這兩位警探跑得氣喘吁吁,脫下外套和領帶,扔在車後座。他們的臉上冒出豆大汗珠,一路從臉頰流至衣領。他們的腋下 和背部全都被汗浸濕了,而查博紐脹紅了臉,頭髮更是鬆垮垮地垂在前額,使我不由聯想起一隻修剪不當的德國獵犬。我的t恤也皺了,人造纖維的長褲像剛從洗衣 機撈起來一樣。我們慢慢調整呼吸,但在這之中,髒話不絕於耳。幾個人加起來至少罵了十次以上。

&ldo;去他媽的!&rdo;克勞得爾說。這次的音調平順多了。

查博紐走近車門旁,彎腰由車窗從車裡夾克口袋拿出一包香菸,他砰一聲靠在車子的保險槓上,取出香菸點上火,從嘴裡噴出一口青煙。

&ldo;那個雜種居然懂得利用人群掩護,像蟑螂一樣逃了。&rdo;

&ldo;他熟知這附近環境,&rdo;我說,顧不得臉頰傳來的疼痛:&ldo;是地形幫了他。&rdo;

查博紐默默抽了幾口煙。

&ldo;想一想,這個傢伙是我們要找的人嗎?&rdo;

&ldo;誰知道?&rdo;我說,&ldo;我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臉。&rdo;

克勞得爾哼了一聲,從口袋掏出一張手帕,拭去臉頰和脖子的汗水。

我眯著一隻眼睛看他。&ldo;你能認出他嗎?&rdo;

他又哼了一聲。

&ldo;你好像一直把我當成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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