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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完全正確，這些痕跡告訴我的還不止這些。從鋸齒改變方向的距離，可以算出鋸齒彼此之間的寬度。凸起的島狀物代表滑刃的最寬點，島與島之間的距離則相當於兩個鋸齒間的距離。我再讓你看一樣東西。&rdo;

我取回橈骨，換上一根尺骨，將腕部末端的切面放在顯微鏡底下。

&ldo;你看到在切面上如波浪般的紋路嗎？&rdo;

&ldo;看到了，好像洗衣板一樣，只不過有點彎曲。&rdo;

&ldo;那個叫做&l;波紋&r;。鋸片滑動的結果，會在溝狀切痕的牆上留下如波浪的峰谷，就像在底部留下島狀突起一樣。牆上和底部的峰島狀突起是滑動的廣點，谷底和底部狹窄的部分則是滑動的起點。&rdo;

&ldo;所以你可以測量這些峰谷的間距，就像你量島與島之間的距離一樣。&rdo;

&ldo;沒錯。&rdo;

&ldo;為什麼再往下就什麼都看不到了？&rdo;

&ldo;滑動幾乎都發生在剛鋸下或快鋸完的時候，那時候鋸片鬆動，尚未嵌入物體中。&rdo;

&ldo;有道理。&rdo;他抬起頭。臉上的蛙鏡痕跡又回來了。&ldo;那方向呢？有何意義？&rdo;

&ldo;是鋸片拉或推的方向？&rdo;

&ldo;有差別嗎？&rdo;

&ldo;施力的方向可以看出鋸子是在拉回或推出時切開物體。歐美製的鋸子大部分都是在推出去時鋸開物體，而一些日本製的鋸子則是在拉回時；有些則兩面都能鋸。這當然有差別。&rdo;

&ldo;你看得出來嗎？&rdo;

&ldo;當然。&rdo;

&ldo;那你看出了什麼嗎？&rdo;他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看著我。

這個問題得花點時間回答，我先揉揉背部，然後伸手拿起寫字板。我瀏覽了一下剛才的註記，找出適合的資料。

&ldo;伊莉莎白&iddot;康諾的骨頭上有許多錯傷。溝狀切痕的寬度是005寸，每道錯傷底部都有波紋和島紋，都可以量出來。&rdo;我翻開下一頁：&ldo;有一些脫落碎片。&rdo;

他等我解釋，但我並沒有再說下去，於是他便問：&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想，這把鋸子是手動的，鋸齒的密度大概是10。&rdo;

&ldo;密度？&rdo;

&ldo;每寸的鋸齒數目。換句話說，鋸齒的間隔是十分之一寸。鋸齒的形狀類似鑿刀，是推出時鋸開物體的。&rdo;

&ldo;我明白了。&rdo;

&ldo;鋸片有明顯滑動情形，也有許多脫落碎片，但是鋸片似乎切鋸得很快。因此，我想這應該是一把大鋼鋸。由島狀突起可看出鋸片一定很寬，這是為了避免卡住。&rdo;

&ldo;那些較窄的部分怎麼解釋？&rdo;

我心裡很清楚那是什麼工具切割的，但現在還不想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ldo;我先把這部分做個結論，再來談另外那部分的問題。&rdo;

&ldo;還有什麼沒說的？&rdo;

我翻回第一頁，把剛才觀察到的記錄總結了一下。

&ldo;那些錯傷是在長骨正面，而切面末端的突出部分則在長骨後面，也就是說，死者在被分屍時，是臉朝上平躺。手臂是從肩部肢解，而雙手則被砍掉了。腿部則是從胯骨和膝蓋的位置肢解。頭部是在第五頸椎處被切開。胸部也被垂直劃開，直達脊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