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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那端一陣沉默。我能想見她現在正摸著鼻環,思考要去哪裡玩的樣子。也許她今天掛的是飾釘,而不是鼻環。在她剛穿好鼻洞掛上鼻環時,我一直無法好好專心和她說話,注意力老是放在她的鼻環上,想像這樣做得承受多少痛苦。不過,後來我就習以為常了。
&ldo;今晚一定要好好玩一下,&rdo;她說:&ldo;我們找個地方吃露天大餐如何?到亞瑟王餐廳或聖旦尼斯餐廳?&rdo;
&ldo;很好,&rdo;我說:&ldo;我想,沒有理由要你來載我。晚上7點30分我會準時出現。不過,你能不能再想想別的餐廳,最好帶點異國風味的。&rdo;
這樣直截了當地對話聽來很刺耳,然而這卻是我們兩人習慣的對話方式。這個城市她比我熟,選擇餐廳的任務當然是交給她處理。
&ldo;好吧,那就晚上見了。&rdo;她用法語說。
&ldo;晚上見。&rdo;我跟著她把這句法文說了一遍。她說完便把電話掛了,這使我有點驚訝,又有點鬆了口氣。每次她打來都會講個不停,我經常得想一些藉口來結束談話。但是這次卻不用了。
在我和戈碧之間,電話一直是我們用來聯絡的熱線。除了她之外,我從來不會和別人講這麼久的電話。這種模式很早就已經開始。在研究所時期,和她 聊天總能讓我鬆弛緊繃的心情;在我女兒凱蒂出生後,無論是餵奶、洗澡或在嬰兒床裡睡覺,都能讓我在電話裡興奮地和戈碧講上幾個小時。有時我們也會分享新發 現的好書,討論目前所教的課業、學校裡的教授、學生。我們幾乎無所不談,彼此都把這當成日常嚴肅生活中的一個小小調劑。
最近十年來,這個模式已有一點點改變,最近我們已比較少用電話聊天。不管是聚在一起或分離,我們都會為彼此的狀況憂愁或快樂。是戈碧幫助我 走過那段酗酒的日子,讓我不再靠酒精的力量來為生命新增色彩。是我幫助戈碧走過那段情感波折的歲月,讓她無論是在熱戀、吵架或分手時,有一個能夠傾訴的對 象。
咖啡煮好後,我把它端到餐廳的玻璃桌上,腦海里仍不斷出現戈碧的影像。每次一想到她,我便不自覺微笑起來。在學校裡的戈碧、在難過時的戈 碧、在惡作劇時的戈碧。她很早以前就自認自己不是美女,因此從不刻意減肥或把膚色曬黑。她不刮腿毛,也不刮腋毛。戈碧就是戈碧;來自魁北克託羅斯河畔的戈 碧;母親是法國人,父親是英國人,全名是戈碧爾蕾&iddot;馬庫利的戈碧。
在研究所時代,我們就已經很要好。她痛恨自然人類學,而那正是我的專長;我討厭人種學,而那卻是她的最愛。當我們離開西北大學後,我前往北 卡羅來納州,而她則回魁北克。那些年來,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全是靠電話維繫情感。由於戈碧的緣故,我才得以在1990年在麥卡基爾大學獲得客座教授職 務。在我開始兼職擔任驗屍工作,並且繼續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工作時,每隔六週便來回兩地跑。去年我才正式結束北卡羅來納州大學的教職工作,回到蒙特婁擔任全 職工作。我很想念戈碧,並且享受這全新的友誼關係。
答錄機上閃爍的紅燈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戈碧之前,好像還有別人打來過。我把答錄機設定為鈴響四聲後自動錄音,沒想到四聲的鈴響和留言居然叫 不醒我。我按下答錄機上的播放鍵,錄音帶自動迴轉,然後開始放音。答錄機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發出嘩一短聲後,便放出戈碧錄了一半的留言。還好,只有一通電 話。我把簽錄機倒回最前面,然後換裝出門上班。
法醫研究所坐落在魁北克省警察局大樓內,和司法科學研究所共用第15層樓的辦公室。司法科學研究所專門研究犯罪行為,和我們一樣是司法部最高 的科學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