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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開了尊口,我自然很殷勤地湊過去:「怎麼怎麼了?是想喝水還是想吃點什麼?」
左肩一沉,他尖尖的下顎抵在上面,鼻尖若有若無地蹭在面板上,癢癢的:「我想吃你。」
對面二人臉上一瞬間五顏六色,皇甫昭的師父重重哼了聲,扭過頭去,似我們這副情狀很不堪入目似的。
好像是有點那麼不堪……
紅通通著臉,戳了戳沈蓮橋的腰,嚴肅認真道:「你別這樣,還有老人家在場呢,多不好意思。」
他噗嗤笑了出來,軟綿綿地往我身上又捱了挨,囈語似的低喃了句:「好暖和。」
是的,我越來越像個人了,有溫度有觸覺有味覺,也不再害怕陽光了。可他卻越來越像個鬼了,沒了血色的臉龐,沒了溫度的身體,那本英朗的眉目寡淡得讓人心驚,像是蒙層薄霧。在地府呆了六百年的我,再清楚不過,那不是霧氣,而是一個人將死時的死氣。
我不敢多看他,彷彿每看一眼就少了一眼。
「先別帶他們去皇陵。」心傷時,沈蓮橋細若遊絲的聲音鑽入我耳中。
一愣,哎?
低下頭,對上我眨巴眨巴的眼睛,他會心一笑,在我頸子上輕輕咬了口。
雲車不知不覺間改了方向,而我兀自沉思,沈蓮橋他是怎麼知道,帝都臺藏在皇陵中的呢?
最終我們降落在了皇陵山腳底下的一座官邸之外,官邸的主人我與沈蓮橋皆很熟悉,就是我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夏季賢。
可這個時候,他若沒有被蘇十晏捉去當真殉葬了,現在理應回他的屬地去了。夏長候偏安在昭越一虞,手裡好歹也握了些重兵,蘇十晏有心動他,還得掂量幾分。
蘇十晏不在,究竟該怎麼說服守門人放我們進去呢?
攙著的沈蓮橋笑一笑,手中道符一飄,風起風落間,就見英氣高大的皇甫昭剎那變成了弱不禁風的夏小世子。
皇甫昭怔忪一下,望了望自己,立時生出幾分惱色。
我碎碎念道:「大局為重,大局為重!馬上就要天黑了,你們也不想露宿山林吧。」
說著與沈蓮橋踏上了臺階,敲了敲門。
門內有人應聲,頗是緊張:「何人?」
雖不明白他這緊張從何而來,但我仍是很有耐心道:「世子爺回來……」
「了」字止於霍然大開的銅門,一柄長劍抵在我脖子上:「哪來的賊子,敢冒充本世子的名號……阿採?」
夏季賢手裡的劍「噹啷」落在了地上,他猛地一把抱住了我,激動地語無倫次:「阿採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皇甫昭的師父從我身邊跨進門,冷冷丟下一句:「水性楊花。」
而那邊體虛無力,被夏季賢毫不客氣擠到一邊的沈蓮橋,靠在牆上,朝我露出個十分讓我肉痛的笑容。
花廳之中,五人圍桌而坐。上了茶水後,夏季賢就將不相干的人屏退了出去。
這樣一來,廳中氣氛反倒凝固了般。
我只得硬著頭皮率先對夏季賢道:「你怎生還在京中?」
夏季賢大喇喇道:「沒辦法啊,老家被蘇十晏那個小王八蛋給抄了。老爹落跑到大乾去了,我一個人無處可去。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待著了。」
蘇十晏抄了夏長候的家,這個訊息差點沒讓我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如果我也能死的話。
變回原貌的皇甫昭對蘇十晏這一荒唐做法的態度,用一個「哼」字詮釋得很地道。
夏長候是三朝老臣,正是因為如此,先帝即是我的父皇才將南疆關塞——鄭州賜給了他做封地,以便時刻監視著南疆的動靜。蘇十晏這一做法,無疑是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