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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的缺乏,讓幾位警中大員無從判斷,而且又是複雜的性格,民工、顧總、特勤,能混淆到什麼程度還真不好說,尹白鴿盯了很久都沒有看到大兵動一動,這讓她覺得為難了,想開口,又不確定地閉嘴了。
“石處長,從專業的角度講,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孫啟同問。似乎看到了恢復的苗頭,最起碼他能想起當劊子手的經歷。
“孫副廳,如果不是警察,您也不是我上司,我才可能從專業的角度告訴您……您……”石景春吞吞吐吐,似乎有忌諱。
“告訴我實話,關係到一個人的後半輩子,總不能像嫌疑人一樣關著他吧?對於這個案子,他比任何人的貢獻都大。”孫啟同道。
“那我就說了,您別不愛聽,首先,據統計……我們國家沒有這種統計,我是參照歐美國家的,比如美國,現在3000名死囚,百分之十是退伍軍人;重刑犯裡退役軍警的比例比這個更高,這類人自殺機率,比普通人高出百分之三十。”石景春道。
“這什麼意思?”孫啟同臉色難看了。
“我的意思是,一切強化訓練都是反人性的,就像竟技體育會對運動員的健康造成永久傷害一樣,一切反常規的訓練,都會對人造成負面影響。”石景春輕聲道。
利器,同樣能成為兇器,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就像石景春研究的專業是預防警察職務內犯罪一樣,孫啟同不置可否地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不確定性,正常的人格分裂,患者會徹底忘記之前的生活經歷,而他是透過訓練強制隱藏人格特徵的,比如,教他禮儀、強化外語、惡補金融知識,他這個人格分裂是人造的,和真正的人格分裂精神類疾病又有所不同,有些事,是忘不掉的。比如處決極刑犯人。”石景春道。
“你說了半天,就說不確定?”孫啟同質問了。
“是不確定,一個開過槍的警察都需要心理評估,他槍下可死過八個人……從國體的角度,那些危害社會罪大惡極的罪犯該死;但從個體的角度,那種心理壓力,就得處決這些罪犯的行刑手去承擔了,畢竟是……殺人。”石景春道,他調著一幀錄相,卻是洛寧警方提供的,是大兵淡定,冷靜的面部特寫。
可那正是剛剛襲擊四名收債人員,被銬在審訊室啊。
“這種人不是沒有恐懼,而是恰恰恐懼和血腥,才能給他們鎮定和冷靜,您看……”石景春道,眼光示意著此時的監控畫面。
回去快一個小時了,依然紋絲不動坐著,石景春拉近了畫面,看到了側面的特寫,大兵像泥塑木雕的臉部表情,根本和所有監控留下的影像,宛若另外一個人。
於是這個問題無解,誰也無從判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尹白鴿一直看著,冒出來無數個想法,都瞬間被她否定了……
……
……
另一處,那位拳腳功夫相當了得的教官辦公室,高銘和範承和在一大堆文字、影像資料裡泡了一個小時,越看越佩服到無以復加了。
體能訓練、適應訓練、反審訊訓練、測謊訓練、語言訓練……可能除了拳腳打不過這位教官,其他上還真挑不出大毛病,一列評價都是優、優、優……偶有評語,也是好得不得了的表揚。
比如作風過硬、比如思想正派、比如訓練刻苦等等等等,範承和佩服地看了高銘一眼,那一眼傳達的意味高銘清楚,這是和顧從軍的風格相比去了,這位堅定的戰士轉換到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的總經理,實在太特麼違和了,太讓人佩服了。
“你們……笑什麼?”那位教官似乎發現了。
“沒有笑。”範承和道。
“笑了,我看見了。”教官霸道了。
“絕對沒有笑,是吧高隊。”範承和耍賴了,高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