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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噩夢罷了,不必放在心上。」紀姝在給自己之前的話找補:「人有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擔心某些還不存在的事情。」
顏粲已經來到她身邊,半浮在水面上,微微笑著,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反駁」「訊問」等負面詞彙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溫和地建議:「這種莫名其妙的直覺不能輕視。你可能不太信神鬼之說,沒關係,很多人都不信,我也不太信,但是小心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這一大段話的語氣都非常溫和,簡直讓人忘了他是個魔修,剛和她重逢的時候還威脅要殺了她。
或許對他人的愛會賦予人一種細膩微妙的情感感知,一下子就讓人變得友善而謙和。
紀姝見顏粲真的把「噩夢」放在心上了,雖然嘴上沒法明顯表示,但是眼睛更亮了幾分,唇角翹起,順水推舟地問道:「那如果你在那場噩夢中,你覺得會是誰殺了我呢?」
顏粲沉吟了一下,很誠實地說:「我不知道,資訊太少了。」
紀姝只是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甚至連三十個字都沒用到。但是顏粲也沒起疑,畢竟夢境總是模糊的,尤其是在過度勞累之後經歷的夢境,只有些許片段也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顏粲又說了一句:「只知道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只能想到每個人都能想到的事情。」
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紀姝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默默將這句話記到心裡,想著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了,然後轉頭吧唧親了他一口。
顏粲親她的時候總是弄得濕乎乎的,好像要伺機把她吃下去似的。
但是紀姝就很乾淨利落,親完就走,吧唧一口,親小朋友一樣,純粹為了表現親近,一點邪念都不帶。
顏粲知道她更喜歡自己一點了,親密行為的目的就是如此,在反覆證明中增加彼此的愛意。
於是他稍微得寸進尺了一點,在親密行為剛過去不久,立刻又再次發出了新一次的邀約。
他握著紀姝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拉低,不讓她吧唧一口就走,試探著邀約她和自己接吻。
紀姝沒怎麼反抗就和他又糾纏在一起了。
昨晚剛拿下了人家的元陽,吃飽喝足不認帳才是真的人渣行為。
顏粲的臉非常好看,年輕又有活力,雖然最初接觸的時候感覺性格不太好,但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把可以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給她了。
一碗湯,在鍋裡好好蒸著,飄了些油,他還特意把碗裡那一點點油脂全給仔細撇掉了,才端給她。
一碗清清爽爽的湯,遞到她手上,肉蒸得軟爛,入口即化,碗底還沉著新鮮的冬筍,甚至這冬筍還是改刀切過的,就差在筍上雕個鳳凰了。
真的好用心。
太好吃了嗚嗚,再來一碗簡直是最順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弔詭的是,紀姝覺得顏粲是那碗自己把自己蒸好端上來的美味,正常人類都不能辜負味道這麼頂還這麼省心的美味。
顏粲卻同時想著阿姝真的好好吃,書上說什麼會吃膩,這麼好吃的阿姝再來一萬次也不會膩的。
最後還是止步於親吻了。
因為太陽略微升起來一點,莽莽荒漠的燥熱又再次出現,氣溫慢慢升高,空氣中的水分也隨著夜色流失。
沙漠重新變得兇殘起來,任何人都沒辦法一直自如從容地呆在沙漠的烈日下。
紀姝希望顏粲別在烈日底下曬著,她還是更喜歡白一點的面板,她就是喜歡翩翩美男子多過鋼鐵猛男。
「進屋去吧。」紀姝同他分開之後,花了幾秒鐘穩住氣息,然後才說道:「太陽升起來了。」
顏粲點頭,然後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了兩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