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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瑰夏話落要離開,再次擋住去路。
傅時一雙手插在口袋裡,肩膀筆直寬闊,他稍稍低著頭,朝她靠近幾分,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我剛才說……我們談談。」
再次被擋路,紀瑰夏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耗盡了,心裡本就有底火未散,自然沒有好語氣:「我剛才也說,我與傅總沒什麼需要談的。」
傅時一聞言,微微挑眉,沉默觀察紀瑰夏片刻,勾了勾唇角。
「你在躲我?」
紀瑰夏猛然抬頭,立刻想反駁,可對視傅時一的眼睛,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她為何如此生氣,她又究竟在生誰的氣。
紀瑰夏不想承認答案是,比起傅時一,更加讓她生氣的是自己。
就像她此刻的氣憤和底火,也是因為被他戲弄之後,不肯承認自己上鉤的惱羞成怒罷了。
傅時一的反常,如果是為了當年的事故意報復,紀瑰夏能想到的也只有她自己理虧。
她滿腔的氣憤無處安放,不能表露,只能是自己生悶氣。
「傅總,」紀瑰夏深呼吸:「那、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傅時一將紀瑰夏幾次深呼吸看在眼裡,微微抬頭,目光落向遠處,片刻後又落回紀瑰夏身上。
她穿著白襯衫,黑色半身魚尾裙,柔軟的長髮吊起一個高馬尾,很學生氣的打扮,她還和上學時一樣,很少化妝,素著一張小臉,面板細膩白皙,身上還是扎著咖啡店那件圍裙,圍裙上掛著一個銀質的名牌,刻著楷體小字——咖啡師:紀瑰夏。
傅時一的嘆息聲幾不可察。
「我今晚有個會,十點半結束,你閉店後,可以來我辦公室等。」
紀瑰夏雖然十分不理解,但聞言也清楚,傅時一是擺明瞭要挾恩圖報。
她自認在他眼裡沒什麼好印象,也在想不如就徹底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傅總,不如我們算筆帳吧。」紀瑰夏看著傅時一的眼睛。
「既然是勞務補償,那按照我每日店裡的營業額除以營業時間,來換算我的工時,如果用工時來抵您的醫藥費,最多三天…」
「紀小姐確定要與我算這筆帳嗎?」傅時一打斷紀瑰夏,薄唇的弧度若有若無。
「那不如等下我也讓財務匯報一下時代的日盈利,折算一下傅某受傷期間,帶來的工作不便的損失,看看我們能否相抵。」
紀瑰夏聞言不由再次深呼吸。
她從前怎麼沒有發現傅時一是如此無賴的人?
「按照傅總的演算法,您的損失已經足夠您全身器官換新的手術加術後康復費了。」紀瑰夏微笑。
傅時一看著紀瑰夏面上的笑意,唇畔的弧度隨之加深,他也笑著看她,絲毫不見生氣。
紀瑰夏低頭看了眼腕錶,午尖峰時段,她沒功夫再與傅時一耗下去。
「你究竟想怎樣?」
「公平起見,」傅時一悠閒開口:「不如就以拆線為期,紀小姐覺得如何?」
不如何。
公平個屁。
紀瑰夏回到咖啡店,手拿冰錘用力鑿冰塊,一連鑿了兩杯碎冰,鑿得她手臂發麻,堵在胸腔裡的悶氣才堪堪消散。
早知要被傅時一如此要挾,還不如讓那個花瓶狠狠地砸在她腦袋上。
「紀姐,」小唐推了推眼睛湊過來,小聲提醒:「那邊碎冰機閒著呢。」
紀瑰夏聞言先深深撥出一口氣,轉頭的時候已經友善的笑起來:「我知道,就是想鍛鍊鍛鍊,濃縮萃取好了嗎?要雙份。」
一週後,特調選單上線,紀瑰夏迎來了開業以來第一次爆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