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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男人的祝福生硬地戛然而止。他將聽筒在耳邊放了很久,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沉了下去,而後一把將聽筒摔回了槽裡,砸出一聲巨響。
「哭什麼?你個小喪門星。」男人扭頭對著空氣道了一句,眾人這才發現,沙發旁擺了個矮矮的兒童座椅。
這通不順利的電話讓男人積攢了一肚子火氣,他有些煩躁地在房內踱著步,最終兩眼一亮,像是終於尋到了目標似的,一腳踹開了廚房的門。
煙霧繚繞的廚房內,有個圍著圍裙的女人正做著飯。男人走上前去,端起尚且蒸騰著熱氣的青椒炒肉就往地上一砸:「一天到晚就知道做這幾個菜,還難吃得要死,你到底有什麼用啊?」
女人似乎是習慣了,只在瓷碗落地那一刻本能地露出了點驚慌,然後面色沉靜地關掉灶臺上的火,拿起掃把準備收拾。
可掃把卻被男人一把奪了過去,木質的長柄毫不留情地掄到了女人的手臂上:「說啊,老子天天在外面給人當孫子,就為了養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廢物,你他媽到底有什麼用?」
女人沒有理睬他,抬手想要拿回掃把,卻又被抽了一下後,乾脆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我他媽最討厭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男人說著便肆無忌憚地單方面打了起來,女人緊咬牙關不吭一聲,只是眼淚難以自制,落了滿臉。
「爸爸、爸爸,不要打媽媽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響起,伴著一聲急切的童音,聽得林晚吟鼻頭一酸,禁不住別過了臉去。
「小兔崽子,給我滾一邊去!」男人抬腳對著空氣一踹,發出一聲悶響。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幼年的房鑒似乎又站了起來,三兩步後,依然在狠狠哀求著。
男人血紅著一雙眼,舉著掃把往地上就是一下,換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後,他滿足地冷笑了一下:「這下開心了吧,欠揍的玩意兒。」
全程,女人沒有看男人,也沒有看她那可憐的兒子。她的目光鎖定於窗外,似乎是在看那漂浮的雲。不管身上有多少疼痛,不管屋內是怎樣的雞飛狗跳,她就像一具木偶一般,沒有一絲情緒。
在回憶的結界裡,作為旁觀者的他們自然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只能被動地觀看。眼前的畫面就像是一部製作低廉的cult電影,粗劣而殘暴地叩擊著心靈,令人作嘔。
這場家暴,以男人的精疲力盡為結。女人蜷縮在角落,包裹嚴實的衣服把傷口都給隱藏了起來,本就黯淡無光的雙眼這會兒已經近乎翻起了白眼,成了字面意義上的「要死不活」。
得到了釋放後,男人的心情好了不少,說起話的語氣也沒那麼兇,甚至還浮起了微笑,他向地面伸出了手:「來,今天爸爸送你上學。」
一大一小兩個腳步聲響起,眾人只能趕緊跟了上去。沒有人有空去管那位可憐的女人,這份跨越了時空的同情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天上的雲,多年之後仍在靜靜地漂浮。
幼兒園就在老街的一角,規模不大,只有一間教室,一個活動的廣場。男人把他送到門口後,便轉身離開了。
不到百平的小廣場上,有十幾個小孩正在玩耍。小房鑒的聲音在一個穿戴整潔的男孩身邊響起:「虎哥,你上次帶來的那輛車可真帥,聽說還是進口的,我就知道,整個幼兒園裡只有你能買得起它。」
被稱為「虎哥」的小男孩被誇得心情很不錯,滿臉笑意:「那當然,我爸又從美國給我寄了輛新的,回頭我帶給你看看。」
「你爸爸居然在美國,好厲害!怪不得我看著你,就覺得和別人都不一樣,虎哥,你也太有氣質了吧。」實在很難想像,這番話居然出自一個幼兒園小朋友之口。
無緣無故被貶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