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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尿壺一時脫了手,打翻在地,一片腥臊的氣味。過了半分鐘後,男人單獨從門內探出了頭,撿起尿壺,狠狠關上了大門。
陳新繪只管跑,踩上那一地髒東西也未有半分停歇,彷彿眼裡只有前方那無限延展的路。
「老陳家的小孫女怎麼又跑出來了,注意看好娟子,別讓她和那個小災星一起玩。」
「她媽媽今早也走了,你聽說了麼?她家裡就剩吳大娘一個了,真是作孽吶。」
「哈哈,要是哪天吳大娘也不在了,她是不是就得克村子上的人了,好生害怕喲。」
村民的眼裡泛著無盡的神彩,帶著充沛的熱情吊著嗓門交流著,一個比一個反應誇張,彷彿一位位演技拙劣的戲劇演員。
陳新繪還在跑,但未出幾步,腳步聲急促地停了下來,有位中年女人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一天到晚在這裡瞎嚼蛆,我看你們真是閒得很!也不回頭瞅瞅自家那堆破事,擱這裡替別人操起心來了。」
這個女人同陳新繪一樣看不到模樣,只能聽見聲音。眾人對望了一眼,宋踏雲開口道:「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任務人了吧。」
「沒錯。」虞焰點點頭,「不過,我們還是得找到她的實體才行,對著虛無縹緲的空氣,也問不出任何東西。」
「誒喲,瘋婆子又發癲啦,就不怕新繪把你也剋死咯。」有個半禿的老漢長長地吸了口煙,吐著煙圈愜意地罵道。
「你天天抽這麼多煙,回頭肯定死得比我早!」女人不甘的反擊聲在空氣中飄了出來。
聽見自家老伴被人給咒了,門裡又跑出了位圍著圍裙的婆婆,鍋鏟還拿在手上,指著空氣道:「我看她倆就是一個大瘋子一個小瘋子,天生一對!老頭子,咱們回家吃飯去,別沾了晦氣。」
「我看你倆也是一個糊塗一個眼瞎,天生一對!」女人的嘴兇得很,沒一會就把左鄰右舍都給罵回了屋,片刻後,她的聲音變得格外溫柔,「新繪,來店裡坐坐呀。」
眾人這才發現旁邊儼然是個簡陋的小賣部,玻璃櫃檯都已經蒙上了一層垢,裡面放了幾條未拆封的煙。隨著腳步聲走進店內,兩排破舊的貨架上零星擺了些雜貨,已經成了蜘蛛精挑細選的結網基地,似乎鮮少有人光顧。
做生意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女人顯然是差得遠了。
碗碟自內部飄到進門處的可摺疊餐桌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女人開口道:「小繪,午飯吃了嗎,要不要和阿姨一起吃點?」
雖然聽不見陳新繪回答的聲音,但兩個飯碗裡都被盛上了米飯。
「……我餓了。」眼前只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連啃兩天沒味道的果子後,再看這些就跟見了山珍海味似的,惹得方敘海發自內心感慨了一句。
「所以……這些能吃嗎?」民以食為天,宋踏雲問得很誠懇。
虞焰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尋找吐槽他倆的字句,但搜尋無果後,對著飯菜揚了揚下巴:「那你試試。」
「跟人小姑娘搶飯吃不太好吧?」
宋踏雲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本著好奇與身體本能的渴望,衝著那盤春捲伸出了手——
拿不動。
春捲炸得焦香酥脆,整齊地碼在盤子裡,可任憑宋踏雲怎麼使勁,它們都跟黏在盤子裡似的,怎麼都拿不起來。最後,宋踏雲似乎是較起了真,試圖把一整個盤子都端起來,然而也未讓其挪動分毫。
「省省力吧。」虞焰含笑把他拉了回來,「記憶裡的景象是不會因為外人的闖入而改變分毫的,所以你還是別想了。」
「我這兒還剩幾個果子,要麼?」林晚吟從口袋裡摸出紅艷艷的果子沖他揮揮手道。
宋踏雲一愣,為難地笑了下:「算了,我還是去現實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