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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柯爾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理察還沒睡。她把本的事告訴了丈夫。

理察說：&ldo;很抱歉，我幫不了他。這些事只能一個母親……&rdo;

理察話還沒說完，尼柯爾就睡著了，她太累了。理察搖著她的肩：&ldo;尼柯爾，有些事我們非得談談，對不起，這事不能等。早上可能我們沒有單獨在一起的時間。&rdo;

她朝丈夫那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著他。&ldo;是關於凱蒂。&rdo;

理察說，&ldo;我真的很需要你幫助。明晚有個為年輕人舉辦的成年晚會，還記得嗎?上週我們答應了凱蒂她可以在派屈克的陪同下去，回家的時間不能太晚。今晚我看見她穿著一件新裙子站在鏡子前，那裙子又短又暴露。我告訴她裙子不太適合一個非正式的舞會，她就對我大發脾氣，堅持說我在&l;監視&r;她的行動，還說我對時裝&l;一竅不通，不可救藥&r;。&rdo;

&ldo;你說什麼呢?&rdo;

&ldo;我批評了她。她冷漠地望著我，什麼也沒說。幾分鐘後她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房間。晚上，她沒和我們在一起吃飯，你回來前半小時她才回家，身上有很濃的煙味、啤酒味兒。我試著和她說些什麼，她只說了聲&l;別煩我&r;，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她的房門。&rdo;

尼柯爾躺在理察旁邊，不出聲地想：&ldo;這正是我一直擔心的。還是個小孩子時她就是這樣。凱蒂很聰明，但她自私、好衝動。&rdo;

理察說：&ldo;我想告訴凱蒂明晚她不能去參加舞會，但意識到無論怎樣她已經長大了。她在行政管理辦公室註冊的年齡畢竟是24歲了，我們不能像對小孩那樣對她。&rdo;

&ldo;但在感情、思想上她可能還只有14歲。&rdo;尼柯爾在床上輾轉反側地想。理察‐‐向尼柯爾講述著另外的第一個人類進入拉瑪後凱蒂表現出的種種麻煩：&ldo;她什麼都不在乎，只是一味地冒險、尋找刺激。&rdo;

尼柯爾想起有天她和凱蒂一起去醫院，那是在&ldo;尼拉&rdo;號到達的前一週。凱蒂對那些極其複雜的醫療裝置著了迷，並天才般地知道每樣裝置如何運用。尼柯爾建議大學開學後凱蒂可以學習醫學，以後在醫院工作，而一個年輕的女人卻笑了：&ldo;你在開玩笑嗎?我再也想不出比這個更枯燥的事了，特別是在有了新人類以後。&rdo;

尼柯爾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對自己說：&ldo;理察和我都愛莫能助，我們只能關心、愛護她，但她固執地不理會我們，認為我們所有的知識和經驗都毫無價值。&rdo;

臥室裡一片沉默。尼柯爾側過身，吻了吻理察：&ldo;明天我會跟凱蒂談談那條裙子的，不過我想這起不了什麼作用。&rdo;

舞會在學校體育館舉行。

派屈克坐在牆邊的一張摺疊椅上，咂了口汽水，看看他的手錶。緩慢的旋律接近了尾聲，12對正在跳舞的男女慢慢地停下。

凱蒂和一個高大的瑞典男孩奧拉夫&iddot;拉森相互吻了吻，手挽手地朝派屈克這邊走來。

奧拉夫&iddot;拉森的父親是麥克米蘭司令手下的一名職員。

凱蒂走到派屈克跟前說：&ldo;奧拉夫和我要出去抽支煙，喝點威士忌。你能和我們一起嗎?&rdo;

&ldo;凱蒂，已經太晚了。&rdo;派屈克回答，&ldo;我們說過12點半前到家的。&rdo;

那個瑞典人趾高氣揚地拍了拍派屈克的背說：&ldo;來吧，小兄弟，放輕鬆點。你姐姐和我正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