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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地點。幾個婦女正圍著警察,有點激動。
三個七八歲的小孩,爬到屋頂掰屋簷下的冰條時,從窗戶看見劉一邦的屍體。母親們覺得讓那麼小的孩子看到躺在滿地血泊中的男人,全是警察的錯。
那些孩子且得做一陣惡夢了。
同事在耐心地勸說,李從安聽見他建議家長帶著孩子們去看看心理醫師。
李從安走進現場。楊靜靜穿著白大褂站在角落裡往她的寫字板上畫著什麼,她的身後是死者,被蓋上了白布。法醫助理正在將屍體搬出去。
李從安看了看四周。
實在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流那麼多的血,他胃裡一陣翻騰。幹了近十年刑警,李從安每天遇到的都是腐屍、碎肢,骯髒變態的強姦、殺人案,他可以把罪犯的犯罪心理分析得頭頭是道,卻始終無法正視一具屍體,他最不願做的工作就是出現場,但又不得不每次到場。
李從安抬眼又看了看楊靜靜,她髮髻朝後扎著,臉上沒化妝,一看就是下班後被拉出來的,沒準剛洗完澡,正在吃飯,就被電話叫過來了。
自從市局下達了有關重大刑事案快查快判的指示之後,有關的工作人員都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隨叫隨到。
&ldo;初步情況看清了,右側頸部有兩條裂隙狀的切口,呈30度夾角,部分重疊,這就是致命傷,頸動脈破裂導致的大出血休剋死亡。死亡時間在晚上六點到八點。&rdo;楊靜靜抬起頭看著李從安,說道。
李從安看看錶,9:15,離作案時間過去不久。
&ldo;是不是可以排除自殺,或者偽裝成他殺的可能?&rdo;
楊靜靜笑笑說:&ldo;基本可以排除,手掌上有明顯的切痕,受害者曾經掙扎過,脖子上除了那兩條傷口,沒有試刀痕,而且刀口是橫向從前往後切開的,兇手從身後出其不意下手的,如果是自殺,完全可以換一個更加順手的位置。&rdo;
&ldo;哦,你怎麼看?&rdo;
楊靜靜推了推眼鏡,答道:&ldo;目前沒有證據顯示被害人被麻醉過,血液裡也不含酒精,兇手應該與被害人是認識的,起碼被害人沒有防備兇手。&rdo;
&ldo;如果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呢,有沒有可能在對峙中一刀斃命?&rdo;他知道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業餘,但還是想從專業人員的口裡,得到肯定。
楊靜靜還是笑笑。&ldo;這就要靠你們查了,&rdo;她轉過身去看看屍體的位置,重新在紙上邊寫邊說著,&ldo;如果是個職業殺手,就不會出現兩道切痕。&rdo;
這語氣其實是在否定李從安的假設。
李從安沒有回應楊靜靜的話,這不是主要的,從被害人劉一邦的身份調查來看,他是一個無業人士,靠著救濟金過活,職業殺手犯不著來對付這樣的一個人。
李從安又看了看四周,現場痕跡的勘查結果表明,沒有劇烈打鬥的痕跡,死者的屍體頭朝門平躺著,門鎖完好無損,兇手用了什麼伎倆,導致劉一邦轉身走進屋裡,然後從身後一刀斃命?
對於被害者這個階層,理應不會是什麼複雜的作案動機吧?最常見的經濟糾紛或者情殺?
如果借錢不還導致因恨殺人,是完全有可能的;單身的中年男人,如何解決自己的生理慾望呢?由此發生些感情糾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李從安想。
這看上去是一起普通的謀殺案,現場唯一的疑點是窗臺上留下的半個鞋印,這得感謝下午的那場雪。從鞋印的走向看,兇手是從窗戶爬出去的。
其他就沒有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了,兇手似乎很小心,很有組織性,整個過程中,房間裡沒有留下一枚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