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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溪指尖一點點收緊,在她說了你不配這三個字之後終於爆發。
“啪!”
她猛地將杯子砸在了地上,碎片瞬間變得四分五裂,沒喝完的水撒了一地。
孟晚溪那雙瀲灩的狐狸眼此刻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冷意,她的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說夠了嗎?”
詹芝蘭被她的氣場所震懾,她沒忘記兩年前的除夕夜,孟晚溪當著全家人的面掀了團年飯的桌子,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為了拍戲她練過幾年武術,此刻她看向詹芝蘭的殺意擋都擋不住。
“瘋女人,我兒子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潑婦。”
她一邊罵一邊心虛往玄關挪動著步子,“我勸你早點把協議簽了,我兒子如今是上市公司大總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
孟晚溪猛地從地上撿起玻璃碎片朝著詹芝蘭扔來,詹芝蘭也不顧罵了,飛快閃身出了門。
玻璃砸在門上,第二次碎開,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孟晚溪的身體沿著沙發緩緩滑落下來,她伸手想要抹去眼角的淚水,卻將臉上染上了一抹血跡。
她怔怔看著自己出血的掌心。
前幾年她大紅大紫的時候,詹芝蘭對她態度很好。
說什麼傅謹修是燒了高香祖宗顯靈才找到她這麼好的女朋友。
領證後,她也拉著孟晚溪的手說身子可以好好調理,沒孩子大不了就領養一個,她有孟晚溪這個兒媳就夠了。
那時孟晚溪將所有的片酬都入股到了他的公司。
每次去她家,詹芝蘭都恨不得將孟晚溪給供起來。
變化是從傅謹修公司的經營起飛開始的,她開始嫌棄孟晚溪沒有收入,也不能生孩子。
後來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嘲諷孟晚溪沒用,她家那些市儈的親戚習慣了捧高踩低,為了迎合詹芝蘭,各種諷刺挖苦孟晚溪,以此來彰顯自己這個婆婆的威嚴。
結果孟晚溪掀了桌子轉身就走,頭都沒回。
婆媳的關係徹底惡化。
傅謹修從未指責過她半句,她不喜歡去見他親戚,那就不見了。
好在傅謹修裝了攝像頭,今天目睹全程,飛快趕回家。
以前他知道母親不待見孟晚溪,但畢竟他沒有在現場聽到,就連那個晚上孟晚溪掀了桌子,她沒有解釋一個字。
如今才知道那些言語像是利刃,往她的心臟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門再次開啟,她以為是徐媽。
一抹修長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她垂下的眸子映出一雙精緻的手工男士皮鞋。
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她雙手環著膝蓋,鋪在腦後的髮絲有些凌亂。
蒼白的小臉上染上了一抹血色。
而她手心的傷口還在往下一滴滴淌血。
傅謹修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捧著她的臉,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
眼底全是對她的憐惜,他的嗓音澀然:“溪溪……”
陽光落入她的眼裡,從前那個滿眼是他的女人,如今眼睛裡再沒有半點起伏,只剩下枯井一般的死水。
孟晚溪抬手,卻只碰到他昂貴冰冷的腕錶。
是了。
他早就不是昔日那個在深冬臘月還穿著單薄校服的高冷學霸了。
他是傅大總裁,那麼尊貴。
傅謹修慌亂脫下了腕錶,雙手抓著孟晚溪的手,“溪溪,我在這。”
孟晚溪的目光掠過他英俊的輪廓,高挺的鼻,削薄的唇。
她掙脫他的手腕,指腹柔柔撫過他的唇線。
有人說薄唇的人天生薄情。
她曾無數次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