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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似乎在這一刻強烈了起來。
燈籠被拂動,燈火搖曳,光影綽綽,桑昭的神色晦暗不清:“是嗎?”
“三年前,我到過桑城,隨村民上山,在桑女殿中寫下了我父兄的名字。”蘇良年低嘆一聲,“當時還沒有青明巷的蘇府,春盎然也並不有名,我的名字,也尚未被人寫進桑女殿中。”
“不過三年而已啊......”
蘇良年笑道,“桑女的傳說起源於桑城,興盛於三百年前的承平年間,傳聞太祖也是在桑山桑女殿裡遇見了桑女,放眼天下,桑城對桑女殿信仰最為濃厚,幾乎到了家家拜桑女的地步。我一直認為,人之所以如此虔誠地信奉神佛,是因為現實中的苦難無法掙脫。譬如桑女——”
他眼眸之中浮現炙熱,略顯虛弱的嗓音也帶上了幾分狠意:“傳言在木牌上刻上仇人名字,掛入桑女殿中,若是心誠,桑女便會為你除掉仇人。人們之所以如此信奉桑女,是因為在現實中無法殺死所怨之人,不得已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存在。”
“誰能想到——”他向前邁了兩步,不可抑制地低笑出聲,“誰能想到啊,桑女竟然真實存在,太祖當年竟然真的遇見了桑女。”
桑昭將手中輕紗往手上纏了幾圈,輕紗繃緊,蘇良年被捆住的雙手微微抬起,她的視線落在蘇良年似哭似笑的臉上:“說完了?”
“......”蘇良年逐漸激動的面容因她實在冷淡的聲音而凝滯了一瞬,“請隨我來。”
他轉身繼續往前走,桑昭在他身後將輕紗扯了扯:“你拖時間,也是要死的。”
蘇良年腳步未停:“那你為什麼要容忍我拖時間?”
“你賣關子。”桑昭抓著輕紗亂晃,“我看看你賣什麼關子。”
蘇良年無言,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越往深處走,道路兩邊的燈籠也愈來愈少,道路幽暗不少。
沈纓說蘇府守衛森嚴,但他們兩個走了這麼久,遇上不少見怪不怪的僕從,卻沒怎麼見著巡邏的守衛。
蘇良年終於停下腳步,桑昭從他身後探出身去,映入眼簾是蘇府的私牢入口,兩名守衛守在狹窄的入口,看見蘇良年時面露詫異。
“開門。”蘇良年道。
守衛並未多想,推開門,露出狹小又昏暗的通道。
蘇良年回頭看了眼桑昭,她正將輕紗在手上纏來纏去,他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蘇良年彎著腰進入入口,桑昭也同樣跟著他進入。
越往下走,先是一股濃厚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將桑昭燻得皺了眉頭,蘇良年也捂著嘴咳嗽,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瞥見桑昭不適的神情,胸腔震動,輕笑兩聲:“你殺了這麼多人……我還以為你會享受殺戮和血腥。”
桑昭皺著眉頭,抬頭掃了他一眼,十分篤定:“你的腦子,出問題了。”
她抬手指向他的心口:“還有這裡,也有毛病。”
不等蘇良年拿腔作調地回覆她什麼,她扯了扯手中的輕紗:“快點走。”
道路昏暗,全憑著入口處兩名守衛燃起的火把和盡頭的光亮才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蘇良年手被捆著,不好維持平衡,只能雙手摸索著凹凸不平的牆壁下去。
走出通道,頓時亮堂起來,只是所見之景,讓人升不起半點柳暗花明之感。
大大小小的監牢裡,囚著數名傷痕累累的年輕男女,大的裡面塞進十幾個,小的裡面也擠進了五六個。
桑昭一踏入這私牢,只覺得腳下黏膩,血腥味撲鼻,地面明暗不一。
中間卻留著巨大空位,各色刑具刑架置於其中,血跡斑駁,帶著倒刺的長鞭泡在水中,盪開層層血色。
各個囚室外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