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更木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步該怎麼演,他要求自然的樸實的過度,不能刻意。
大導演有自己各式各樣的習慣和風格,許驚蟄能理解,比如喬真橋就和林酌與完全相反,他要求主要演員得記住劇本里的所有臺詞和劇情,甚至小到一個跑龍套的角色,反覆嚼爛了吞下去還得反芻出來,所以一開始喬真橋和梁漁這個「半文盲」合作起來極其痛苦。
梁漁的「反骨」和某些不合時宜的「不配合」,增加了喬真橋電影裡缺少的那一份「虛幻」感,他不再讓喬真橋的電影裡充滿了標準格式化模板一樣的死硬,賦予了喬真橋才華裡最珍貴的「靈性」,而在與林酌與的合作中,梁漁的「敬業」和「踏實」又給對方太過自由的內容束之以邊界,他讓林酌與的「才華」有了託底,生了根,變得厚重。
許驚蟄有時候看他演「陳梁生」,就覺得要是他是導演,能遇到像梁漁這樣的演員,大概是上輩子在佛祖腳前面燒了八年香,香灰都化成了「德」字才能有今世這樣的緣分。
拍大夜戲的時候,守山人就在山腳下的崗亭裡,漠河哪怕是夏天,大晚上的氣溫也是低於10°的,周圍草木多,蚊蟲繞著人臉飛,周久霖年紀大了,上鏡前都還要再背一遍臺詞。
林酌與先拍「陳梁生」蹲在崗亭門口,除了兩個演員外,其他都是當地人拉來當路演,許驚蟄在外邊看林酌與運鏡,很長的一個鏡頭,沒有一句臺詞,「陳梁生」裹著一件破爛的綠色棉外套,崗亭門簷下的掛燈被風吹的打擺子,昏黃的光就這麼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陳梁生」等了一會兒,然後從兜裡掏出包煙來,他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又去摸火柴盒。
崗亭裡有「同事」出來,「陳梁生」往旁邊讓了讓,抬眼看過去。
「借個火?」他說的是方言,很地道。
同事掏出打火機來,給他把煙點上。
許驚蟄不確定梁漁到底會不會抽菸,但他過肺的動作非常熟練,隔了一會兒,煙才從鼻子裡吐出來。
菸頭星星點點的燒著,「陳梁生」吸完一口,又伸長手臂擱在膝蓋上,煙霧繚繞飛到他臉前面,腦袋上的燈泡還在晃。
林酌與一直沒喊卡,他其實沒告訴演員具體該怎麼演,只在前面說了個大概,今晚「陳梁生」和「老周」值班,小弟等大哥過來,這麼一個具體場景,一切都是梁漁自己發揮的,蹲著檔門,抽菸借火,他每一步都好像劇本就是這麼寫的在演,直到周久霖過來,「大哥」抱怨他:「怎麼蹲門口,進去了。」
「陳梁生」站起來,他隨意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想把煙扔地上。
「老周」繼續罵他:「怎麼能隨便扔,著了怎麼辦?!」
「陳梁生」很老實地縮著肩膀,他把菸頭滅了,握緊在手心裡,抬起頭,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林酌與終於喊了一聲「過」。
清場的把菸頭收拾起來,林酌與走過去和周久霖講話,兩人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臺詞,梁漁朝著場外的許驚蟄招了招手。
「你先去睡。」梁漁說,「今天得拍一晚上。」
許驚蟄不肯:「我陪著你好了。」他去看梁漁的手掌心,發現剛才可能煙沒滅乾淨,他的掌心裡有個小小的菸頭印子。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許驚蟄問。
梁漁:「臨時學了一口,你沒發現我後面都沒抽嗎?」
許驚蟄有些驚訝:「我以為是故意這麼演的。」
「當然不是。」梁漁撇了撇嘴,他做了一個稍稍乾嘔的動作,認真道,「再抽第二口我就咳嗽了,那不行,太丟人了。」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