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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鶴一手拄著劍,口氣像是讓和尚引薦個朋友吃茶:「要不,你讓他來見見我?」
「施主變了。」和尚嘆了口氣,「貧僧仍以至交故友之心相待施主,施主卻不再顧念舊情。」
謝青鶴手心抵著劍柄,幾根手指輪番圍著劍柄輕敲,也不說話。
和尚花了很大的心思試圖說服他。可是,這和尚是入了魔的和尚。謝青鶴根本就不想和他溝通。
單從本性而言,謝青鶴就不喜歡跟人說道理,也不想糾正別人的想法。
和尚仍舊耿耿不服地盯著他,謝青鶴才說道:「你要我如何?與你辯難麼?你我皆是修士,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緣法。不到最後一日,我也不知你我之間誰對誰錯。何必強爭?」
「若貧僧的道阻了施主的道,施主對貧僧就不是強爭,而是刀劍了吧?」和尚問。
謝青鶴沒有正面回答,只笑一笑,說:「我若是你,現在就乖乖聽話,讓我去見大魔尊。」
他將拄地的長劍攜於手中,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老和尚沒有死,我對你尚有三分舊情。老和尚死了,你也不是我認識的僧了。」
弒師之徒,天人共誅。
第22章
上官時宜與謝青鶴駕乘飛鳶下山之後,束寒雲也包袱款款,正大光明地溜下了山。
他是二師兄。
除了師父、大師兄,以及常年不在家的師叔,整個寒江劍派就屬他最大。
束寒雲告訴李南風和陳一味,他要去給師父和大師兄幫幫忙,兩個師弟哪裡敢阻攔?
李南風忙去帳房給他提路上花用的盤纏,陳一味則去藥房搜颳了各種藥瓶子,一一寫好備註標籤貼上,請二師兄千萬保重。
束寒雲本也想帶著飛鳶下山,奈何被上官時宜揍得太狠,才到半山腰就體力不濟直接從飛鳶上滑了出去,差點摔進懸崖。多虧了下山路徑來往熟悉,空中艱難騰挪,堪堪地卡在了一塊山石上。
人是沒摔著,卻只能看著飛鳶晃晃悠悠地飛上江面。
束寒雲無奈極了,還得找出響箭放出,通知山上的外門弟子來把飛鳶撿回去。
寒山地勢險峻,往上二里之後,路上多是懸橋棧道,騾馬難行。為阻止凡人誤入,寒江劍派也懶得修葺棧橋,弟子們高來高去全仗著輕身術高明。若有外界賓客來拜,車馬也得歇在山腳,就有外門弟子專門在山下負責接待,寒江劍派出門使用的腳力,也全都飼養在此。
束寒雲徒步下山之後,到山門處牽了兩匹馬,充作腳力。
上官時宜與謝青鶴走的是水路,束寒雲牽了馬,只能走陸路,行程就變得截然不同。
飛鳶與飛鳶之間有奇特的聯絡,束寒雲對師父師兄都極其熟悉,且功法相合,若在短時間內沿著水路追尋,很容易找到上官時宜和謝青鶴留下的氣息。如今捨棄了飛鳶,束寒雲就失去了方向。
束寒雲也不焦急,從包袱裡拿出龜殼,納入三枚古錢,起了一課。
卦象顯示,利在東方。
他牽著馬往鎮子東邊走了幾步,莫名覺得方向不對,又掉頭往西邊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失去方向時,束寒雲總要佔一課。
每次的卦象都很一致,要他回頭往東邊走。
「我也知道前途兇險。正是因為兇險,我才要跟著大師兄。」束寒雲在龜甲上輕輕點了三下,祈求道,「我求的是方向,不是自身安危。」
再起一課,提示還是大利東方。
束寒雲把龜殼一收,也不起卦了,兩匹馬輪換,披星戴月趕到了首府靖安城。
有人的地方,就有魔念。
越是人口聚集、品流複雜之地,魔修出沒的可能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