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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維持老樣子，一起喝杯咖啡，偶爾一起吃晚飯。我幫她寫了好幾次驗血申請單。根據上一次的驗血報告，吉賽兒沒有感染愛滋病毒的反應。在她身上找到的重大傳染病毒，只有西尼羅河病毒，不過還好她身上有抗體。我只能說，她夠小心，運氣也夠好。

不過，吉賽兒跟我談過她對性交易這回事的感想。她說，就算你還只是在半玩票的階段，性交易就已經開始會左右你的人生。她說，你會變成一種人，皮包裡隨時都帶著保險套和偉哥。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做性交易呢？你大可選擇正常的夜間兼差，比如說，沃爾瑪百貨。她不太喜歡這個問題，回答的時候拐彎抹角。（&ldo;也許是我的怪癖，也許是我的嗜好，你懂嗎，就像模特兒訓練一樣。&rdo;）其實，我知道她從前住在加拿大的薩斯卡頓市，因為受不了繼父的辱罵，從小就離家出走。所以，不難想像她會走上什麼樣的生涯。當然，對於自己的冒險行為，她也有一個無懈可擊的藉口。每個人到了某個年紀都喜歡以此為藉口。那就是，人類幾乎是註定要滅亡了。道德，我們這一代的某位作家曾經說，那是一種道德正確。

騷動不安的夜(2)

發布時間：2008-05-1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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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ldo;那麼，你想醉到什麼程度？飄飄然還是爛醉如泥？老實說，我們大概沒得選擇了。今天晚上我的酒櫃裡已經沒剩什麼東西了。&rdo;

她幫我調了一杯酒，主要是伏特加，那味道喝起來很像是從汽油桶裡擠出來的。我拿掉椅子上的報紙，坐下來。吉賽兒的住家裝潢得很高雅，只可惜亂得像大一新生的宿舍。報紙正好攤開在社論版，上面正好有一幅時間迴旋的諷刺漫畫。假想智慧生物被畫得像是一堆黑蜘蛛，毛茸茸的腳緊緊抓著地球。底下的字幕是：&ldo;現在就把他們吃掉，還是等他們選舉完？&rdo;

&ldo;我實在搞不懂。&rdo;吉賽兒說。她整個人重重往椅子上一躺，抬起腳朝報紙晃晃。

&ldo;什麼不懂，漫畫嗎？&rdo;

&ldo;這整件事。時間迴旋。&l;無可挽回&r;。你看報紙上寫的，就好像……嗯，什麼？天空的另外一邊有什麼怪東西，對我們不太友善。我知道的就是這樣。&rdo;

也許絕大多數的人類都同意這樣的說法。不過，可能是因為下雨的關係，可能是因為今天在醫院裡看到血淋淋的那一幕，她說的話忽然令我有點不高興。&ldo;沒什麼好不懂的。&rdo;

&ldo;沒有嗎？那你說，為什麼會這樣？&rdo;

&ldo;問題不在為什麼。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至於說時間迴旋究竟……&rdo;

&ldo;不用說，我知道。不必幫我上課。我們就像是被裝在一個太空小塑膠袋裡，外面整個宇宙已經完全失控，天旋地轉。如此這般如此這般。&rdo;

我又有點惱火了。&ldo;你知道自己的地址吧，知道吧？&rdo;

她啜了一口酒。&ldo;那還用說。&rdo;

&ldo;那是因為你想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離海邊幾公里，離加拿大邊境一百多公里，離紐約市幾千公里……對不對？&rdo;

&ldo;沒錯，那又怎麼樣？&rdo;

&ldo;我的重點是，法國巴黎和我們這一州的斯普肯市，這兩個城市你一定不會搞混。只不過，一講到太空，大家就只看到一大片亂七八糟的謎團。為什麼會這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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