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第1/2頁)
[加]羅伯特·查爾斯·威爾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很不幸的是，她問的問題，我也已經開始想問自己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給他打了什麼藥，從嚴格的科學角度來看，真的不知道。我相信火星來的萬諾文，我相信他對我的承諾，然而，在卡羅爾面前，我卻沒辦法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護。我沒有預料到，整個過程會是如此困難，如此痛苦。那種痛苦是如此的明顯。是不是處理的過程出了什麼問題？藥水會不會根本就是無效的？
小傑哀號了一聲，然後嘆了一口氣。卡羅爾用手遮著耳朵。&ldo;他很痛苦！你這個該死的蒙古大夫！你看看他！&rdo;
&ldo;卡羅爾……&rdo;
&ldo;不要叫我卡羅爾，你這個兇手！我要叫救護車！我要叫警察！&rdo;
我衝到門口去，抓住她的肩膀。我的手感覺得到她很脆弱，但她渾身卻散發出一股危險的力量，像一隻被困住的猛獸。&ldo;卡羅爾，你聽我說。&rdo;
&ldo;幹什麼，我幹嗎要聽你說？&rdo;
&ldo;因為你的孩子把自己的命託付給我。卡羅爾，你聽我說。我需要人幫忙。我一直在照顧他，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我需要找個人在這裡陪他。一個真正懂醫學，能夠做出專業判斷的人。&rdo;
&ldo;你應該自己帶個護士來。&rdo;
我是應該帶，但根本不可能。而且那不重要。&ldo;我沒有護士，我需要你來接替我。&rdo;
好一會兒她才意會過來。她倒抽了一口氣，往後退。&ldo;我？&rdo;
&ldo;據我所知，你應該還有醫師執照。&rdo;
&ldo;我很久沒有幫人看病了……幾十年了吧？幾十年了……&rdo;
&ldo;我不是要你動心臟手術。我只是要你幫他量量血壓體溫。你應該沒問題吧？&rdo;
她氣消了，有點受寵若驚。她有點怕，想了一下。然後，她很嚴厲地瞪著我。&ldo;我為什麼要幫你？我為什麼要當幫兇，幫你折磨他？&rdo;
我一時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背後卻突然有一個聲音說：&ldo;噢，拜託你。&rdo;
那是傑森的聲音。這又是火星藥的另一個特徵，你隨時會清醒過來，但也隨時會陷入昏迷。顯然清醒的時刻來了。我轉身過去看他。
他對我扮個鬼臉，然後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坐不起來。他的眼神很清醒。
他叫了一聲媽媽，然後說：&ldo;說真的，你不覺得這樣罵泰勒有點不公平嗎？拜託你聽泰勒的話，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do;
卡羅爾瞪大眼睛看著他。&ldo;可是我不會，我沒有，我沒辦法……&rdo;
然後她轉身走出房間，走路搖搖晃晃，一隻手扶著牆壁。
我整夜沒睡陪著小傑。到了早上，卡羅爾又到房間來了。她看起來有點畏縮，不過卻很清醒。她說她要接替我。小傑現在很清醒，不見得需要人照顧。不過，我還是把小傑交給她了，然後跑去睡覺補眠。
我睡了十二個鐘頭。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卡羅爾還在。小傑又昏迷了。卡羅爾握著他的手，輕輕摸著他的額頭，那種慈祥的感覺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傑森的藥物處理已經進行一個半星期了，開始進入恢復期。看不出有什麼突然的轉變，也看不到奇蹟出現。不過，他清醒的時間愈來愈長了，血壓也恢復穩定，接近正常的標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