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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6月到京時,正逢南靜之赴晉陝採藥,沒能見面。這回電話裡聽乾爹說南爺爺將去蘭陵喝喜酒,必然已經回來了,雲山忙撥電話到南家,老爺子非常高興,說在西安和雁飛見了一面,他在執行任務時檢視某個時段的赴鎬名單時,竟然看到了自己爺爺的名字,於是才有了爺孫二人長達半個月的相處。
或許,這回飛哥也將出現在蘭陵吧。
霍然和嶽冰是7月6號拍的婚紗照,上午拍完,嶽冰下午就去了酒吧,而霍然和雲山照過一面後,就趕去了當塗縣,她發現醉將軍酒在那裡挺受歡迎,特地設了一個分銷點,酒廠見到回頭錢了。霍然和雲山照面是為了送錢——剩餘三十萬封口費到賬了,雲山隨即轉給了嶽冰,並送他一些雲南特產和雪茄。借霍然那十萬雲山也還了,畢竟人家快結婚了。
李春暉12號放假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江寧待了幾天才被雲山送去車站。小姑娘想去看看雲山的生意,雲山突然不知道該往哪兒帶她了,夫子廟那邊有娜娜,翠花的眼神也不善。九華山那邊有婷婷,建材廠更是人多眼雜。一時沒了主張,就帶去參觀了酒廠,並在千歲湖3號院住下,小姑娘一下喜歡上那裡了,依山傍水,靜謐安逸,吃住都方便,關鍵是書房連著漂亮的陽光花房,滿足了她對田園生活的一切想象。
臨走前還戀戀不捨,說要提前開學,再來住半個月。雲山打心眼裡不樂意,偶爾見面,作知己好友可以,朝夕居於一樓,卻只能遠觀不可親近,豈不要他的命。主要是人家願意,自己卻不得不收斂。
雲山又要考慮買車了,兩個賓士被蘇文傑佔去一個、總工賴昌茂佔去一個,奧迪放到院裡,八大員裡有四個惦記著,有機會誰都想跑跑。在各自單位,他們頂多配個捷達、桑塔納,如今這豪車坐久後,屁股都養刁了。
張永亮建議再買兩臺桑塔納放在這裡,新車奧迪開走。雲山同意,且兩輛賓士只允許張永亮、水生、顏悅當司機。對他們寬鬆一點沒問題,卻不能沒有原則。
大工建設是要掙錢的,齊老可是承諾了一年五百萬的淨利,出發蘭陵前幾天,雲山跟齊老隱晦地提出成本費用的控制問題。後者說,市政專案燒錢燒習慣了,他們也大手大腳慣了,不過讓雲山放心,他們都有數,在工地上久了,他們最清楚怎麼省錢,只要預算精當、控制嚴格,工程毛利是多少內行人都明白。至於吃喝送禮,開車加油等,花不了大錢,這些人也不容易,工地上風吹日曬,進城之後難免要揮霍一點。
當建築公司大老闆,不能小心眼,否則大員們也會跟你耍小心眼,你就別想掙錢了。現在國有企業考核機制並不完善,多年來靠榮譽打頭陣,靠無法預料的年終獎來託底,哪來的積極性?所以,要想效益最大化,考核得跟獎懲真正掛鉤。書本只能告訴你計算的過程和方法,實踐才能告訴你如何管理跟控制,多去工地跑一跑吧。
雲山想起爺爺給自己的信,其中就有讓自己多到工地作業學習的要求。在爺爺看來,建個廠賣建材只是積累資本的初級階段,攢錢是為了加工製造,製造廠才是蓄財蓄人的大池子,自己是不是太在乎資本的積累而忘記掙錢的目的了?
明月被內定為辦公室主任之後,作息不規律了,很多時候領導不下班她也走不掉,而且下屬秘書的文稿多數也需要她把關潤色。用她的話講,工資漲了百十塊,工作量增加了二三倍。所以她跟雲山定在7月26號晚上出發,27號28號待兩天,28號晚上張永亮帶她返回,雲山則打算去看看蘭玉和楊志強。
天氣漸熱,雲山讓夫子廟市場辦的人把山月玉緣二樓又隔三個休息室和一個加工間,這樣女孩們午休方便,範文瑞晚上加工也方便。
25號,雲山上午跟霍然研究完酒水在揚中的經銷方案,下午在玄武湖工地學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