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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暖抽泣著搖頭。
景一望著黃褐色的洪水,說:&ldo;把你棉襖脫下來,穿我的衣服。&rdo;她身上是件防水的羽絨服,如果等下她們真的會掉進水裡,至少羽絨服能將宋暖暖全部裹住,孩子還可以漂浮一段時間。
外套脫下,她一瞬間被冬日裡的風雨澆透,渾身冰冷得發抖。
宋暖暖個子瘦小,羽絨服拉鏈拉到頭,孩子整個人都被包在裡面。景一喊:&ldo;別動。&rdo;她小心地將帽子為宋暖暖戴上,繫好防風繩,&ldo;好了,如果等下水漲起來你在水裡不要呼吸,等嘴巴鼻子浮出水面了再呼吸,知道麼?&rdo;
宋暖暖哽咽答:&ldo;我知道了。&rdo;她淚眼汪汪看著景一,&ldo;阿姨,那你怎麼辦?&rdo;
&ldo;我個子大,穿著它也是浪費。&rdo;
孩子望著逼近的洪水,好像明白什麼,哭得更大聲,握住景一的手。
景一緊緊回握住孩子的手朝她笑。
宋暖暖望著教學樓那邊的衝鋒舟和整艘的橙色:&ldo;他們為什麼還不來救我們?&rdo;
&ldo;我們這裡還能堅持,可是教學樓裡學生太多了,你看,水已經漲到三樓了。&rdo;她說,&ldo;再等等,他們不會放棄我們的。&rdo;
那艘舟艇忽然被一個急浪卷過來,離得近了,宋暖暖忽然尖叫喊:&ldo;阿姨,是裴叔叔!&rdo;
景一愣愣望著雨簾裡被浪卷過來的衝鋒舟,男人手上的長杆強行在找支撐,他滿臉嚴沉,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猛地抬頭望來。
景一露出笑,眼淚掉了下來。
&ldo;阿姨,裴叔叔來救我們了!&rdo;宋暖暖高興地大喊。
可這邊水勢比教學樓急,裴州和另一個消防員一直沒有找到支撐點,衝鋒舟在水面來迴蕩起,險些甩翻整艘學生。
宋暖暖抓緊景一的手:&ldo;阿姨,裴叔叔會不會有事?&rdo;
&ldo;不會的。&rdo;景一望著雨簾的人笑起,&ldo;他是無所不能的。&rdo;
裴州的舟艇在駛回接應岸時被湍急的水流捲到食堂,他才發現食堂這邊的水勢已經漲到瓦簷,他終於看見了景一,她也望見了他。
最後一個急浪裡,他手上的長杆終於找到支撐,衝鋒舟停靠在景一她們身下。
&ldo;景一。&rdo;他嗓音沙啞。
她沖他笑:&ldo;你怎麼回來了?&rdo;
消防員喊:&ldo;我們的船坐不下了。&rdo;
宋暖暖喊舟艇上熟悉的同班同學:&ldo;李明明。&rdo;
&ldo;嗚嗚宋暖暖。&rdo;兩個孩子隔空大哭。
裴州說:&ldo;再放個孩子。&rdo;
他把手伸出來:&ldo;暖暖跳下來,我接住你。&rdo;
宋暖暖回頭看景一:&ldo;阿姨……&rdo;
&ldo;去吧,聽裴叔叔的話。&rdo;
孩子好像明白這是怎樣的別離,望著竟淚眼朦朧大哭,最後景一抽出被她抓住的手。
裴州喊:&ldo;下來。&rdo;
宋暖暖滾下瓦簷,被裴州拉上衝鋒舟,舟上已經非常擁擠。
裴州眸光緊緊落在景一身上,他脫下自己的救生衣用力扔上去。
景一夠到:&ldo;那你怎麼辦?&rdo;
&ldo;我會回來救你,穿上。&rdo;
消防員在催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