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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期待太多了,太明亮了,比他一天能夠接收到的目光多了太多,強烈了太多。
然而風過於安靜,甜品店中低聲交談像是他最喜歡的音樂一樣,令人渾身如浴溫泉,愜意以外無法升起一分疲乏,所以他不忍……拒絕一分。
正在厭煩世界的那半個他想:回應她太過簡單了,像是打一個哈欠,伸一個懶腰,簡單到舒適,不是嗎?
禮貌恰當地應對世界的那半個他說:「打擾了,請問有法棍麵包嗎?」
女孩眼睛因為自豪而發亮,好像為他做出法棍麵包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好巧,真的有誒。」
——其實他也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世界上有能夠真正逃離惡意和咒靈的方法嗎?錢嗎?不。
但是當她注視著他,彷彿他是她的整個世界,她說的那句話也像在回答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好巧,真的有誒。」]
「快進來吧。」她竟然還嫌棄對他而言足夠溫暖的空氣太刺骨,迫不及待地叫他。
他走進了那家店。確實,再看外面的空氣,也忍不住感慨真是太冷了
冷到他從此之後,好像都沒不能再走出來。
◎回首◎
瀧島甜品店是一家有魔力的甜品店。最近變成他的首選。
味道意外合他的口味,連時間也為他變得緩慢,不管從哪裡逃離,都可以在這裡歇腳喘息。
與瀧島月相識一個月左右,他一如既往地去買了甜品,再一次得到熱心的老闆每天記得葷素搭配的囑咐。
她好像不記得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但是這樣的反覆幾次卻無法讓人心生一點厭煩。
真是奇妙的人。
會完全把他人的煩惱當成嚴重的問題對待的人。
他從未見過的、身上完全不會產出能誕生咒靈的各種負面情緒的人。
在被她送出門,大約走到第四、五條斑馬線,七海建人突然升起奇異的好奇,想看看客人走後的瀧島月會是怎樣一番表情。
於是他懷著某種奇異的預感,抱著麵包紙袋忽而扭過頭去。
曾經是咒術師的他目力極佳。
東京街頭上,他越過千百個人共同享用的狹窄空間,直直望到甜品店門口揮舞著雙臂的店主姑娘。
她滿臉溫暖的笑容在原地蹦蹦跳跳,執著地、喜悅地看著他,也許她剛好還在打掃門口落葉未曾回去,也許她……只是在等他回頭。
他的手臂攏緊麵包袋,紙張咔嚓咔嚓地摩擦出聲。
不是每個住所都能被稱作家,比如他的公寓。
他只是因為太久沒被人等待,所以才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有了歸途。
「七海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七海建人輕聲回答:「忘記說了,今天我正好專案結算。」
「什麼?我沒聽到——」
他忍俊不禁,「我周圍這麼吵,你當然聽不到。」
兩人隔空對話時,有人撞到他,喃喃一句「自言自語什麼,真奇怪」,就繼續飛蛾撲火撲入東京機器。
「七海先生快過馬路啊,注意安全——」那邊的女孩都在替他著急。
「也許可以早點來的吧,」他思念起甜品店的茶香,被記憶中甜味帶起嘴角,說,「再見,下午見。」
◎咒靈◎
在看到女孩背對著他,毫無防備地面對咒靈時,七海建人幾乎再一次感受到夏油背對著他,為灰原蓋上被子時的強烈的心情,心被抓緊,畏懼,恐慌。
無力嗎?七海建人。
哈哈,從咒術高專逃離的你,還要用咒力去救人嗎?想成為偉大的傢伙嗎?你嗎?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