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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位先生確實古道熱腸。」柳蓮二則神情奇怪地掏出筆記本,刷刷刷記了兩筆,我只聽到他念唸叨叨的幾個字——
「878」和「追求。」
柳君不知道是在計算什麼厲害的資料。
我把買來的飯和水塞到他們手裡,監督他們拆開塑封,起身挪到七海先生身邊,發著呆想。
「是上次來甜品店的兩個孩子啊。」七海先生倚著牆璧,若有所思地看著治療室的大門,「裡面是那個叫做幸村精市的男孩子嗎?」
「先生記性真好。」我有點意外他還記得匆匆一瞥的立海大網球部少年們,點點頭擔憂地說,「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這麼長的治療時間,希望不要太嚴重。」
為了不影響柳君和真田君的情緒,我推著七海先生遠離兩個人,輕聲同他交談。
七海先生站在我的身側,拍了拍我的肩膀,只是說:「瀧島小姐不要太過煩擾。」
——
幸村君的急救治療持續到了晚上七點多,期間他的父母趕來,握著我和網球部少年的手不斷地鞠躬感謝。
原本心憂急切的真田君和柳君在見到幸村的父母后,突然變得異常沉穩,幾乎可以稱得上有條不紊地講述今天的全部情況,並且告知他們醫院的種種手續。
我拉著幸村母親的手安慰她,直到治療室的燈光變了顏色,四個人急急忙忙圍住被推出來的幸村精市,我落後兩步,看他們滿臉小心翼翼地同醫護人員交流,然後走進同樓層的一個病房,便替他們關上門,同七海先生在外面等候。
七海先生並沒有問我為什麼不進去,只是在望著病房門沉默些許後,感嘆道:「瀧島小姐真的會純粹為不相干的人而付出。」
「用『付出』來形容太嚴肅了,」我否認道,「而且幸村君不是不相干的人。」
「難道你覺得所有來到過甜品店的人都是相干的人嗎?」七海先生不解地問,「如果每個人遇到困難,瀧島小姐都要傾力去幫助嗎?」
「我哪裡有那麼偉大。」我揉揉頭髮,剛剛沖七海先生露出笑容,緊接著就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只不過是力所能及地幫助喜歡吃我的甜品的客人,有什麼奇怪的嗎?」
醫院的走廊燈光並沒有全部點亮,遠處的黑暗讓人想起很多不好的怪談,我忍不住向七海先生的方向靠攏。
七海先生換了一件條紋西裝和白色打底襯衫,看上去更加有金融工作者的氣勢,不清晰的談話聲從我們身後牆壁中傳來,消毒水味瀰漫在空中,只有七海先生像是一棵挺拔的青松,堅定地紮根在我身邊。
如果。
我想起柳蓮二的話。
如果將來有人可以成為七海先生的女朋友,她一定會非常安心吧。
畢竟那時,七海先生會永遠紮根在她的身邊,隨時隨地都可以依靠,不是保持著禮節性距離的擁抱,甚至可以將手臂緊緊貼著手臂,甚至甚至……
我垂下眼眸,看著陰影中先生的手。
甚至能夠牽起這雙手。
一想到,就覺得幸福得令人羨慕,像是小說裡男女主角一樣。
「不,奇怪的並不是瀧島小姐。」七海先生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極其安靜的笑,像是春日溪水無聲地匯入清泉,柔和得令人說不出來話,「瀧島小姐一直都在做很好的事情。」
「雖說這麼形容不太合適,這樣熱愛世界又每天都在做充滿意義的事情的瀧島小姐,值得被所有人和所有好事眷顧。」他笑著說,「所以被瀧島小姐眷顧的幸村君,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我看著他的笑,手指抓住衣擺的紐扣,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上移,捏住心口的布料。
我好像又要犯傳染性心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