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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2、3、4月這3個月裡,我們特別強化了陣地上的工事。陣地右翼的第120步兵團,從1月29日的陣地又向前推進了一些。我們第124步兵團則在原地挖工事固守。陣地左翼的第123步兵團卻一枝獨秀地向西默蒂埃推進,該地和法軍所謂的中央陣地的東部相鄰。除了在原地掘壕固守,我們還嘗試著向法軍陣地方向挖了不少攻擊戰壕。這些戰壕逐漸向前延伸,並互相連線起來。憑藉這種方式,我們的前沿陣地逐漸接近法軍,最後終於到達了他們主陣地前沿的鐵絲網障礙區。
敵人的炮兵和重迫擊炮妨礙了我們的土工作業。法軍還是第一次使用重迫擊炮對付我們,有很多士兵因此在戰壕中被擊傷。我們的交通壕、後方通道、指揮所還有補給點,隨時都處在法軍的炮火威脅下。當全連士兵後撤到補充營(位於一線陣地後方約3‐4公里)休整的時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在這段休息時間裡,我們主要擔負埋葬陣亡戰友的傷感任務,與一線不斷增加的陣亡率相呼應的是森林裡日漸密集的墓地。
從1915年5月開始,法軍用各種中小口徑的迫擊炮炮擊我們鄰近&ldo;中央&rdo;陣地的前沿地段。對於我們這些徵戰阿戈訥的老兵而言,這樣的炮擊實在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雖然迫擊炮的聲音比其他火炮的聲音都小,但它發射的炮彈初速很慢,慢到可以留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尋找隱蔽。白天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看著這些炮彈從空中掠過,然後再從容不迫地隱蔽起來。不過要是在晚上,最好的保命辦法還是完全避開敵人迫擊炮可能打擊的區域。法軍炮兵的騷擾射擊如此頻繁,以至於大家後來都懶得從掩體裡爬出來了。
儘管每天都有傷亡,戰場上的氣氛也越來越恐怖,但大家計程車氣卻依舊很高,每個人都恪盡職守。在阿戈訥這個被鮮血澆灌的角落,我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它的一部分。這期間,最難過的事莫過於向那些身負重傷或英勇捐軀的戰友告別。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黃昏,一位腿被迫擊炮炸斷計程車兵躺在沾滿鮮血的擔架裡,從我們面前沿著狹窄的戰壕被抬了下去。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優秀的青年戰士以這種方式離開我們,我感到一種難言的傷感,只能握著他的手安慰他。可是這位士兵卻說:&ldo;長官,不用擔心,即便我不得不裝假肢、拄柺杖,我也會儘快回連隊裡報到。&rdo;這位年輕的小夥子再也沒能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他在前往醫院的半路上就犧牲了。我認為,他可以代表我們連隊整體的精神風貌。
5月初,我們接收了後方運來的第一批圓木,用它們加固戰壕,還專門構築了供1‐2人使用的掩體。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安心地把上崗計程車兵安排在哨所裡了。由於我們的前沿已經推進到非常靠近敵人陣地的地方,他們的炮兵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對我們開炮。他們炮擊的主要物件現在已經轉向我們的後方,包括補給線、預備陣地、指揮所和營房在內的各種目標。
就在這個時間前後,一位沒什麼實戰經驗的資深中尉奉命接管第9連,原因是團長打算把我調到別的連隊。可我最終拒絕了這個安排,因為我真的捨不得離開這些曾經一起出生入死計程車兵們。
5月中旬,第9連被配屬給了第67步兵團。該團駐紮在阿戈訥中部名叫巴葛蒂爾(bagatelle)的地方,距離第123步兵團的位置很近。經歷過多次戰鬥之後,這支英姿煥發的精銳部隊的戰鬥力已經大不如前。在這兒,一種非常特別的壕溝戰成了主要的戰鬥形式,大家已經對在陣地上挖掩體、保護自己免遭炮擊的日子習以為常。大家對戰壕、掩體的依賴情緒越來越重,於是整個戰鬥便在手榴彈的投擲距離內展開。士兵們蹲在淺淺的戰壕裡,趴在用沙包堆成的掩體後面頭也不伸地亂扔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