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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縱坐在椅裡想,他剛剛是不是聽差了什麼。
從上一回御花園中不歡而散之後,他緊接著便聽侍衛報秦王在行館裡折騰親衛,然後折騰了半月把自己折騰病倒。他是想像不出如秦王這般冷峻冷靜之人折騰自己是哪種樣子,可能是很暴戾。不過,今日從他踏進這房,見到的秦王與此前並無不同,冷峻依舊,深刻的五官精湛若刀刻斧鑿,線條硬朗,狹長的眼眸光冷厲,一如當日大明殿上覲見的那刻,懾人心魂。實在要說有哪裡不一樣的話,似乎氣勢上沉斂了些。
一臉沉斂的秦王不鹹不淡吐了這麼一句。
蕭縱想秦王是在挖苦他吧。
心下不覺有些犯堵,他今日來得不是時候,或者如韓溯所言,他本就無需走這一趟。
正當暗自煩悶,秦王已走近他面前,眉眼微挑,玄黑的緞面錦袍半包半敞裹住結實精悍的身軀,順手拉了張靠椅,秦王在蕭縱對面坐了下來,繡著金邊萬福紋的衣襟半拉,露出一片銅色胸膛,飽滿的肌肉微鼓,蓄著經年徵戰沙場搏殺融入肌骨的力量。
蕭縱剛想開口,瞅見那片胸,微微閃了閃神。
那胸口遍佈傷疤。
廝殺戰場的人,任你武藝冠絕天下,都不能在千軍萬馬森森刀戟中遊刃有餘。
當初留這個男人在信陽宮解封魂之毒的時候,他已經留意到那副魁偉健碩身軀上刀劍留下的幾道猙獰傷痕,只是,適才無意間見著了裸身,又著實被那一身大小交錯的新舊痕跡震了震。
且不論這個男人最終安得是什麼心,到底這些年戍守西北疆域,戰外邦驅韃虜的,是他拓跋鋒。
&ldo;那道傷怎麼來的?&rdo;蕭縱看著那半開的衣襟,一句話下意識就問出了口,隨即又有些後悔,眼下,他又問這個做什麼。
秦王自在蕭縱對面坐下,並未發一言,隻身子輕斜,靠著椅背微微眯著眼,看著蕭縱卻不知在想什麼,冷峻的面孔不似平日銳意逼人,聽到蕭縱發問,一瞬間似乎怔了怔,掃了自己胸前一眼,淡淡道:&ldo;皇上說的是哪條疤?&rdo;
蕭縱默了片刻,抬手略是比劃了一下,&ldo;脖頸處劃下來的那道。&rdo;那疤痕已經泛白,貼在秦王銅色的肌膚上,幾乎是靠著頸脈往下一直拉到了左胸,格外扎眼些,&ldo;看起來是個舊傷,似乎不少年了。&rdo;也應該,不是輕傷吧。
秦王只微微掀了掀眼皮,看著蕭縱,對那當初幾乎是要了自己命的一刀一句話帶過,&ldo;第一年上陣,被人砍的。&rdo;薄唇揚了揚,&ldo;皇上在意?&rdo;
蕭縱轉過頭,避開對面乍然之間鋒芒逼人的琥珀色眼眸,沒說話,半晌,卻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ldo;秦王何時開始上沙場的?&rdo;
他今日分明不是來說這些的,可一些事情卻似乎一旦起了頭就不能停止。
&ldo;十三歲。&rdo;秦王挑眉,卻不知為何唇邊竟然有一抹笑意。
蕭縱記得他的二哥睿王是一眾兄弟中最早掛軍職的,那也是滿十五歲之後。十三歲,不過還是個青澀半大少年,夾在千軍萬馬之中十之八九會被踏得屍骨無存。
畢竟刀劍不長眼。
蕭縱下意識地又朝秦王脖子上那道疤痕看了一眼,也許,頂著個王子身份刀劍還真長著眼,&ldo;朕聽說先秦王其他幾位公子都是年滿十七歲才披甲上陣,秦王還真是不懼生死啊。&rdo;
秦王微微挑了挑狹長的眼:&ldo;臣要怕死,今日頂著王爵的只怕就是其他人了。&rdo;
蕭縱看著他臉上那抹冷峭,沒有說話。
&ldo;怎麼不問了?皇上要是還想知道臣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