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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凝聚著一把裁紙刀,季清堰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將外側包裹著的紙裁開,一份寫著季清堰名字的信件掉了出來,那熟悉的瘦金體讓季清堰的眸光微微黯了下來。
他翻了一面,火漆的光澤還泛著金紅的色彩,夜鳥銜花的圖案再一次的呈現在季清堰的手中。
「看來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截掉這次的資訊。」季清堰冷笑一聲,鬆開手中的裁紙刀,將信件拆開,裡面只有一張賀卡。
「空的?」昭月的眉間微蹙,「他在耍我們?」
季清堰卻寒涼地笑了起來,金紅色的圖騰纏繞在他的手臂中,他放下了信件,火舌很快便將這些東西燃燒殆盡,季清堰的指尖微動,那些塵埃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無論是總錄還是執監局收到了這封信,他們都會把矛頭指向我,」季清堰的聲音淡淡,似乎並不在意愈發惡劣的局勢,「無論裡面寫了什麼都不要緊,因為之前的聯絡就足以證明。」
「弄了半天,原來席漸淞怕我被流放啊。」季清堰笑著,像是看了一幕荒唐之極的啞劇,他交疊著雙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的確該害怕,」季清堰低聲嘆息著。
「接下來我們該去見誰呢?」季清堰的指尖微動,臉上的那抹奇怪的笑意還未剝離,顯得有些驚悚。
「你想要加快進度?」昭月打了個響指,玫瑰似的裙擺搖曳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想要救你,卻把你推向更深的絕望,你會原諒他的自負嗎?」
「你分明知道,」季清堰的雙眸中沒有含雜著任何情緒,聲音平淡至極:「無論他把我推開多少次,我都會原諒他。」
「只是,我或許不會再愛他。」
在黃昏到來之前,季清堰站在了顧緋安的辦公室前,把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喚醒了光幕。
「清堰,你來了。」顧緋安露出一抹慈愛的笑意:「快來讓我看看,怎麼又瘦了。」
季清堰無奈地笑了一聲,「老師。」
「最近中心城戒嚴,幸好有極光在,否則現在中心城就該癱瘓了,人群撤出是件好事。」顧緋安的神色變得略微嚴肅了起來:「放心出發吧。」
顧緋安的眼中像是暈染著天幕外的霞光,他伸手將一把鑰匙遞給了季清堰,「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老師,您在害怕嗎?」季清堰開口道,他的眸光帶著些許奇怪,接住了那冰涼的鑰匙。
「是啊,我應該感到緊張,」顧緋安疲倦地笑了笑,季清堰能很清晰的看到對方兩鬢髮白,但對方還未倒下,依舊堅持著。
「到時候就跟你陳老師的隊伍一起出發吧,」顧緋安開口說道,他的眸光落在了季清堰的身上,帶著些許憂慮:「注意安全。」
季清堰低聲道:「我會的。」
「老師,放心吧,」季清堰那雙黑色的眼眸泛起奇異的光輝,他挽起一抹明亮的笑意:「謝謝您。」
辭別顧緋安之後,季清堰臉上的笑意徹底的消散不見,他的視線困頓於黑暗之中,他摩挲著指節,走向黃昏消失的地方。
「你也在害怕嗎?」昭月的聲音溫柔,她漂浮在半空,冰涼的指節緩緩貼近了季清堰的臉頰,虛空給她帶來了力量,也讓昭月剝離了更多的情緒。
明知這柔和的聲線只不過是假象,季清堰還是回答了對方:「或許吧。」
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恐懼著什麼了,只是當季清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著,但季清堰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麼改變,他的神色淡淡,收攏著指節處纏繞著咒記。
「明天我去找陳老師,」季清堰一邊喃喃自語道,一邊走在靜默的街道上,他的表情奇怪,帶著些許懷念以及焦慮,在走到半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