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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把你從天台上救了下來,我努力過,我想治癒你,像以前每次把你弄傷又悉心照料好那樣,我推掉所有工作在家陪你, 每天繃緊一根弦照看你,但是我卻漸漸發現……越是和我待在一起,你就越是痛苦。」
「我總是夢見你從頂樓跳下來的樣子。」
「我沒有辦法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一直監視著你, 我很害怕, 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你還在不在。有一次你起得很早, 去外面買什麼東西……我找你找得發瘋,警察卻告訴我你跑到了附近的花鳥市場去看拍賣的鳥。」
「後來,我也去了那裡。我問過那裡的老闆,想買一隻店裡最活潑機靈的鳥送給你,陪你解悶,但是老闆跟我說,店裡的鳥兒,都是買來放生的。」
「我那時候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早去到那家店,在那裡佇立好幾個小時,人潮散了都不離開。」
「你很羨慕那些被拍下的鳥兒吧。」
「如果我把自由還給你,你會不會開心一點呢。」
「那時我是這樣想的。我耽誤你太久了。我這輩子沒想當什麼好人,也沒指望著能還清對你的虧欠,但那時候的我們除了分開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如果我再發病,你只會繼續被我傷害。」
「因為我的寶寶很傻啊,他不會主動離開自己的愛人。」
「……」
「自由和被拋棄是一回事嗎?」柏舟聲音沙啞極了,帶著濃重的鼻音,半張臉悶在帽子裡。
「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了?」柏舟哽咽著說,「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啊,明明那時候我那麼痛苦是因為你找人強暴我。」
「那不是真的……」
「我知道,是你算計我,對吧?」
「我……」
「你解釋啊。」
淚水漫濕了蓬鬆柔軟的毛領,像潮水漫過嶙峋的灘塗,濕鹹,悲傷,還有不為人知的苦澀,柏舟嚥下哭聲,如同大海吞沒所有哀傷的暗潮,楚子鬱攥緊方向盤,臉色蒼白,渾身都變得冰冷,他知道遲早有這樣一天,審判會如期降臨。
他有沒有資格安慰現在的柏舟?
不管有沒有資格,他都這樣做了,因為柏舟是他的,他會對柏舟負責。
他輕輕拉下柏舟外套的拉鏈,捧起他的臉,在他淚濕的眼窩輕輕舔了舔。
「都是我的錯。」
「哭出聲來吧,打我罵我都好,不要一個人忍受痛苦了。」
柏舟抵在他懷裡,先是默默地流淚,像是試探著,慢慢地小聲啜泣起來,喉嚨一滾,哭聲咽不下去,渾身都因為哭泣微微發紅,顫抖不已,他抓住楚子鬱大衣外套的衣袖,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明明該恨他怨他,可是卻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我為什麼非得這麼愛你不可啊……」
「如果不這麼愛你……我就有餘力愛自己了……」
楚子鬱心裡很不是滋味,撫摸著柏舟潮濕的臉頰,有時候腦海里會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要是最初他沒有答應朋友去那場地下拳擊比賽就好了,按照他的計劃,只是回國待兩年,之後就會接手海外的所有業務,那樣他和柏舟就不會相遇,柏舟就不會這麼痛苦。
他這種人是不會死在貧民窟的,遲早有一天他會自己爬出來。
啊。
原來他在他的生命裡,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幸啊。
「親我一下吧,哥哥,你都不哄我。」
柏舟察覺到楚子鬱不同尋常的僵硬,哭也哭累了,基本的來龍去脈也搞清楚了,雖然依舊覺得很荒唐,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問這個問題,也不是想要讓兩個人都不痛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