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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媽發現他又在家裡抽菸,徐子軒趕緊開啟窗,快要飄到自己臉上的煙霧順著風盪了出去:「您的意思是,事實會因為一定的條件而不被我們全部知曉,加上如果再被有心人誤導,就會出現異於事實的錯誤認知。」
和徐子軒說話其實是件很輕鬆的事情,當然前提是如果他真想和你談的話——就像現在。安澤文點點頭:「對。事實只能揭示真相的一方面或者多方面,如果出現了對事實的錯誤認知,就需要我們不斷去找出事實,而這個找出來的事實才是真相。」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徐子軒眼前忽然閃過工藤新一在螢幕裡說出這句口頭禪的畫面:「就像說的那樣。」
安澤文眼裡含著笑,面上神情卻漸漸變得十分嚴肅。
「所以小軒,不管許嵐說的是不是事實,你是徐剛、孟娟夫婦的兒子,你是我和你媽的兒子,你是小禹最親密的親人,這就是唯一的真相。同樣,就算謝展、唐延沒有向我確認,小禹從頭到尾沒問過我,甚至連你媽也隻字不提,是因為不管他是不是蓮子村那個倖存下來的孩子,他都是我和你媽的兒子,是你最親密的親人。」
這種表情徐子軒看過很多次,而第一次是在院那天,院長向他確認是不是真的確定要領養自己時,他就是這樣笑著看著自己,卻神情嚴肅的對院長說了一個字「是」。此後,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遇到任何事情,哪怕幾次被紀律調查甚至暫停工作,但只要看到這樣的表情,徐子軒就什麼都不擔心了——這是安澤文表達明確的不容置疑時才會有的表情。
從前,徐子軒總認為是因為安灝禹自己才願意去適應自己,而現在他終於明白,是這個家在潛移默化中讓自己適應了世界。
「還有我們,」他衝掉手裡的泡沫,把家裡吃飯時用的那四隻大碗和一隻小碗挨個重疊一起,然後點點頭:「爸、媽、灝禹、我和苗苗,我們一家人就是唯一的真相。」
父子間的談話倒是讓徐子軒有種「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茅塞頓開的感覺,可一看時間已經到了接苗苗放學的時候,他一面感慨著薑還是老的辣,就算自認人生經歷再多再曲折,安爸這吃的鹽果然還是比自己吃的飯多了去了,一面急沖沖踩點趕到了幼兒園。
接到苗苗後,徐子軒沒看到上午向自己提出那個「不情之請」的陶老師,他忽然想起,在沒有給出正面回答後,陶老師轉身回教室時似乎有意無意的輕哼了一聲。
她哼什麼,是不是還帶著些許不屑?
她心裡是不是認為自己根本不是個稱職的警察?
開車回家的徐子軒心裡有點複雜,這起看似簡單的殺妻案背後隱藏著的真正的真相又是什麼呢?
「子軒哥哥,早上陶老師找你說什麼了呀?是不是說我吃飯不乖?」
「哎呀,」徐子軒表情溫柔,和孩子說話的語氣簡直不能再軟:「原來苗苗在幼兒園裡吃飯不乖啊?」
苗苗有點撒嬌的辯解道:「只有一次!」
歪頭笑眯眯的透過透視鏡看她,徐子軒好奇的問:「為什麼苗苗那次不乖乖吃飯呢?」
「我去了好幾次醫院,子軒哥哥都沒有睡醒」苗苗委屈巴巴的嘟起嘴,小小的臉蛋兒要哭不哭的,著實讓人覺得可憐。
「子軒哥哥,是不是因為幫苗苗抓了壞蛋,你才會一直生病,一直睡覺?」
第11章
雲中市人民醫院,特護病房。
「我,我醒來就在醫院了」
看著甦醒後仍然驚魂未定的睡蓮池雨夜兇案倖存者趙明月,夏雪:「我知道現在讓你接受詢問很困難,但你的看到的一切對這個案子來講十分重要,趙小姐麻煩你再仔細回憶回憶,你和李世傑遇襲的過程,任何細枝末節的事情說不定都是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