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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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成旖旎而驚鴻的一筆。整個人輕飄飄落地時,連發絲都帶著一股凌亂的無辜美感。
善殊看得微怔。
上一世,薛妤和善殊是少有的能坦誠心扉的好友,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屬於一類人。
“佛女有什麼事,與我直言就是。”
“是私事。”善殊抿著唇笑了一下,頗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知姑娘還記不記得,那日在羲和,我向陸秦討了個人回去。”
“他叫沈驚時,是修道的人族,年齡才滿十七。”她引著薛妤重新坐回去,削蔥似的長指捧著熱茶抿了一口,像是頗為難以啟齒地道:“這個年齡,不說我們,就是在凡人間,也屬於極小的。”
“他做錯了事,我想渡化他,就算不為了我現階段的修行圓滿,單說他自己,未來也得有漫漫幾十年要過。”
善殊說到這,是真覺得頭疼。
她從未見過那樣的少年,吊兒郎當,懶散無謂,風裡過,火裡走的性情,身上每一處都跟“聖地”這兩個字格格不入。
他不怕死。
相反——
“他這個人,不知是骨子裡的性情使然,還是一心求死,你不讓他做什麼,他非要做什麼。”
“他又不折騰別人,只折騰自己。”
她前腳才命人為他接好筋絡,後腳就發現他將療傷的藥丸眼也不眨丟到牆角綠樹下,再探手一查他體內,堪稱一片狼藉。
就這樣,他還笑嘻嘻的嘴甜,見了她就叫姐姐。
心情好了,就在前面加兩個字,叫神仙姐姐。
她出生佛洲,從小地位尊貴,對她表示殷勤諂媚討好的男子數不勝數,可也因此,她更能分清楚,那一聲聲“姐姐”,乾乾淨淨,沒摻雜任何別的心思。他彷彿就是這樣的人,那樣的性格。
許是佛家都有柔軟的心腸,都有那種既然管了事就要管到底的責任感,亦或者是少年嘴甜,太招人喜歡。善殊連著愁惱幾日,幾乎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管束他才能讓他回到正軌。
審判臺上,她是見過溯侑的,彼時少年兇性迸發,渾身上下都流淌著水一樣的戾氣,像一隻繃緊了爪子要傷人的小獸。
這才幾日不見,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身上銳利的尖刺卻像全部拔乾淨了一樣,簡直判若兩人,宛若脫胎換骨。
難道說鄴都對妖物這一類真有什麼獨特的訓練法門。
薛妤先是疑惑地“嗯”了一聲,而後聽著她珠玉般的聲線微微出了神。
沈驚時才十七,那溯侑呢,那隻漂亮的,長了鋒利爪牙的妖鬼,他才多大。
“我實在是沒養過人族,不瞭解他們的性情是否都如此——變幻無常。”
“我方才見你和溯侑相處得不錯,這才想厚著臉問一問。”
薛妤想,這還能怎麼養。
從羲和大牢裡走過一趟,只要他還想活著,自然該知道怎麼做。
照薛妤的脾氣,這個時候她該冷冷地回一句“既然不想活,就都別管他,聖地要處理的事堆積如山,在一個存心尋死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做什麼。”
可她瞭解善殊。
她身上幾乎有種神聖而執拗的責任感,這將她襯出一種水紋般的安靜,溫和與堅定。
薛妤沒有這樣的耐心,也沒有這樣高潔不求回報的品性,她動了動唇角,道:“我沒管他。”
這是實話。
從救他下來到現在,他們兩說過的話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楚。
善殊其實沒指望從薛妤這取到什麼經,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了,得到這樣的回答也不失望。
見薛妤要走,她不多問什麼,只是微微頷首,淺笑著道:“那後續再有什麼線索,阿妤姑娘隨時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