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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開了一年的雜貨鋪,已弄清了不少門門道道。她雖沒什麼野心,但下意識就想到了此處。
沈錯雖是長公主之女,但並不怎麼利用母親的勢力,明明有著許多低價進貨的渠道,卻對開店鋪一事一點兒也不上心。
原本以她的身家背景,做什麼生意都不該虧本,沒想到這雜貨鋪還是靠著胭脂的一些奇思妙想才擺脫了虧損的局面。
胭脂明白沈錯一定是不缺銀子的,可自小生長的環境讓她極其有危機感,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攢銀子這個觀念。
光這一年,她就攢下了一百兩銀子,從沈錯那領的工錢賞錢基本沒有花過。
只有過年做衣服,她才從自己的工錢里扣了進布匹棉花的錢。
可說起沈錯這一年的吃穿用度,別說一百兩了,雜貨鋪的一半利潤填進去也不夠。
這還是不少日常用品直接從雜貨鋪拿的結果,若是都從外面購買,花銷還得翻一倍。
坐吃山也得空,胭脂明白沈錯的性子,自然更操心一些——
沈掌櫃過往過得一定是更加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這番已是委屈她了。
四人趕了五天水路,四天陸路,終於在十二月二十三這日到達炎京地界。
京城繁華,即便是京郊也有著他地無可比擬的熱鬧。
胭脂坐在車中好奇地向外張望,只見這樣的寒冬臘月,路上依然車輛行人不絕。
行人中除了一些顯而易見的京郊村民之外,還有不少背著書箱的書生,有些坐著牛車,有些則乾脆步行,大多都形容憔悴,模樣狼狽。
「沈掌櫃,怎麼路上那麼多衣衫襤褸的讀書人?」
胭脂好奇——要知道讀書人最注重儀表,而路上這些書生外邊比起村民還要不修邊幅。
沈錯瞟了一眼外頭的景象,悠哉地搖著扇子道:「來年要舉行春闈,這些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
「這些都是舉人老爺?」
胭脂的外公考了一輩子舉人,最後也只不過是個秀才。
沒想到這一路上的舉人猶如過江之鯽,看起來不僅一點兒也不珍貴,而且還好生悽慘。
「不是舉人考不了進士,這時節也不會來京了。」
胭脂頓時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她想像中的舉人老爺便是比起縣令來也不差什麼,誰又能想得到這路上一個個落魄書生都是舉人呢?
「他們一定很有才學吧?」
沈錯輕哼了一聲,不屑道:「大多不過是些酸臭書生罷了,如今朝廷重法輕儒,側重務實,風氣倒改善了一些,要放在當初,這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些只會做八股的傻子。」
她說著假裝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銀魚袋,清了清嗓子道:「就算他們考上進士,也不過從八・九品的小官開始做。」
沈錯這官職不是考來的,只能算是蒙蔭得來的,這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她雖向來不在意官品權職,但不愛聽身邊的人誇別人,莫名就攀比了起來。
胭脂雖在沈錯這個四品官身邊待了那麼久,但因為沈錯半點沒有官老爺的樣子,平時也沒做什麼官老爺的事,她漸漸便很少再把沈錯當朝廷命官看了。
胭脂看出沈錯的意思,立時放下了簾子不再關注外頭,抿著笑道:「對我來說,舉人老爺厲害,秀才公也厲害,但要論文韜武略,最厲害的還是沈掌櫃。」
她這句奉承得直白,把沈錯說得也不大好意思了。
「咳咳,我也不過是會些雕蟲小技,粗淺皮毛而已。」
她這句是謙虛得狠了,讓胭脂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
沈錯意識到她那點小心思,佯裝生氣地將胭脂一把抓了過來。
「好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