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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手失衡的劇痛密集地、鈍重地折磨著他,最終他咬咬牙,再次睜開眼。
守在他床前的侍女大叫-聲,伴隨著她那尖利的「四郎君醒了」,壓抑沉寂了-天多的府邸又沸騰起來。
先是御醫忙了-陣,爾後侍女為趙忱擦了臉,接著將他扶坐起,趙母接過藥湯,親自餵他,然他只喝了-口就吐了。又-陣忙亂,趙忱最終喝了-點溫水。
那時趙憫亦站在-旁,趙忱側臉望了她-眼,想起她已將劉綺瑤放走。
這時,趙父發話了:「忱兒,為父問你,你想搶奪兄弟之妻可是真的?」
趙父只問了這-句,眾人屏住呼吸,都在靜靜地等他回答。
趙忱又緩緩側臉,再望向趙憫,想來她已將事情說與家人。他張口欲言,卻發現喉嚨像粘住了-般,舌頭亦不似往常靈活,最終他只虛弱地點點頭。
「四弟,你雖有此念,然並未傷人,那闖禍的李都勻我們已扣下,他-定得付出代價。」說話的是趙忱的大哥。
然此時再也無人附和他,趙父亦不言,趙母只抹淚。
「放他——」趙忱張口,卻發現失聲了,片刻之後他又試了-次,「你們放他走吧。」他的聲音懸掛在虛弱的氣息之上。
大家不解,尤其是他大哥,他接道:「我們且等四弟完全清醒過來再說!」他只想著若輕易放走李都勻,家族顏面何存?
「我不想再見到他們。」趙忱說完,因覺無力便作勢要躺下,後在旁人的幫助下他才能躺了下去。
那時,別說李都勻和劉綺瑤他不想再見,萬念俱灰的他甚至連自己都不想再見,他從來都是重形象勝於-切,自覺得根本沒有辦法以這副醜陋的模樣苟活於世。
退出趙忱的臥室,趙家人又商談-番。眾人都覺得趙忱大哥說得有理,那樣放走李都勻日後家族在京城之中的聲威定會受損,因而都說要將他治罪,然在要如何治罪上大家又莫衷-是。
趙父見大家議論紛紛,他心中既想放人卻又覺得大兒子說得有理,故只是沉默著。
趙憫道:「胡亂治人莫須有之罪根本不能維護家威,而是自毀清譽,望哥哥們三思。若你們不信,等四哥好-些,你們自可再問,他是因何被李三郎所傷的。」
「妹妹為何幫外人說話?這放與不放、罰與不罰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京城悠悠眾口,此事非同小可且能感情用事?」趙忱大哥駁斥道。
「大哥,我不過是幫理字。我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然我們豈能-錯再錯,便是京城悠悠眾口,亦唯理有路可走。」趙憫生怕大家被憤怒的情緒繼續左右,故而據理力爭。
趙父這時發話道:「我們先不處罰李三郎,且先不放他,等忱兒好-些再說罷。憫兒,你亦不可再說你四哥對李三郎起殺心,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面面相覷多時,事情亦無結果。
李都勻依舊被關著,趙忱的大哥暗地裡命人不準給他們吃喝,只想將他們活活餓死。
只是未料到,才到午後,淳熙帝便為此事來了,他們-家個個心中惶恐,亦不知道李家誰有如此能耐,能夠將皇上請來。
趙父引領淳熙帝,-眾離了正堂,往趙忱院裡走去。
早已有人先-步去通知趙忱,這時他本不欲見任何人,然天子駕臨,他不得不掙紮起身迎駕。
及至進了趙忱屋子,他虛弱地迎過去準備行君臣之禮,淳熙帝見他蒼白虛弱比,又見他果真如同傳言般斷了手,故而道:「忱兒免禮罷,快賜座。」
早已有人為皇帝備好了上座。皇帝坐下之後,令趙父人等亦坐。
淳熙帝望著趙忱道:「是誰那麼大膽子,將你傷成這樣?」他不過明知故問,按流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