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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本錢房租都便宜,尚賢坊東北隅有一溜煙十幾家印書作坊,平日印印各種傳奇話本,或是為一些貧寒子弟的義塾印一些書本什麼的,生意雖清淡但也還過得去。
然而,自打一個月開始,街坊們便發現,某個作坊的主人陡然之間搖身一變闊綽了起來,出手大方不說,甚至家裡的婆娘孩子還戴上了銀首飾。大家羨慕歸羨慕,但看見其中不過是忙著印書送書,想著不過是接到了一筆大單子,漸漸地也就消解了心中懷疑。
這天,面對三個“好奇”路人的詢問,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便笑呵呵地把這些都說開了,繼而滿臉羨慕地咂了咂舌:“這年頭誰不想多掙幾個錢,他們是運氣好!小郎君你是不知道,我那天還看見一個衣衫華麗得什麼似的傢伙出入,隱隱約約還聽見東宮什麼的。嘖嘖,誰不知道如今東宮皇太弟殿下最是體恤民情,他們真是運氣好!”
這要是平常,聽見人家誇自己的六哥,李令月必定會喜出望外。但此時此刻她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勉強才牽動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謝過了那個提供訊息的老頭,她方才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轉出了這條巷子。和李焱娘慕容復會合之後便把這情形說了。
“好啊,想不到現如今這些傢伙居然會幹這一套了,打著六郎的旗號招搖撞騙,真真是好伎倆!”
李焱娘憤憤然罵了一聲之後,眉頭不禁緊緊鎖在了一塊。她原本就並不奢望能夠從這裡得到什麼最關鍵的線索,但卻沒想到對方並非一點線索不留,而是留了一個最能誤導人地線索。思來想去不得章法,她便把目光轉向了慕容復。
“慕容。你在外頭這麼多年,風雨想必經歷得多了,這事情你怎麼看?”
慕容復最初只是想著能順藤摸瓜牽出一樁案子,從而證明自己有當外官的能力,這才有意拉了李令月下水。可是,剛剛聽到了東宮兩個字,他心中不禁有些惶惑了。若真是李賢派人乾的。他就算犯了大忌諱。哪怕對方是他名義上地師傅,這些年亦多方關照,仍然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但如果不是李賢派人乾的,那麼便證明對方極其狡猾老謀深算,他一個人查下去也就算了,帶上李令月卻可能出大麻煩!
“尉遲夫人,你能不能把公主帶回去?”見李焱娘眉頭一挑,他連忙解釋道,“如今這事情只靠我們三人決計查不出什麼底細。我正好有二十名護衛就在隔壁的樂和坊尚未遣散,他們都是跟我多年走東闖西的,不但有身手而且有膽略,做這種事情無疑最為得心應手。公主和尉遲夫人都是金枝玉葉……”
然而,金枝玉葉四個字之後的話他再也沒機會說下去。因為一個人影忽然一步橫在他面前。正用一種冷淡而憤怒的目光看著他。
“什麼金枝玉葉,你別以為女人什麼事都不能幹!要去尋你那些護衛可以。我陪你一起去,要想甩開我?門都沒有!要麼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打贏了焱娘姐,否則你就別想打那種亂七八糟的主意!”
除了數年前酒樓上地那一遭,慕容復再也沒看到李令月發這樣的脾氣,一時間不禁呆了。再看李焱娘滿臉笑意,卻在那裡衝他微微搖頭,他便知道指望這一位大姐幫忙勸說是不可能的,只能無可奈何地認了這個事實。
不知道師傅知道他把李令月帶入了險境,是不是會怒髮衝冠把他開革出師門?他曾經不止一次聽到李賢把這句威脅掛在口頭,但卻從來都沒有實行過,可這一次卻很難說了。
既然艱難達成了一致,李焱娘便滿口答應在此地留守,李令月則是跟著慕容復回去找人。半個時辰之後,一撥人便重新在此地會合,雖說召集來的人不足二十之數,但個個都是雄武彪悍,李焱娘只掃了一圈就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不愧是從遼東和河西兩塊地方打拼出來的,和沒見過血的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