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若非慶德王、董學士、薄公及你叔父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天下百姓,還不知要受多久的戰火荼毒。慶德王這一離世,朕又少了一位肱股之臣,也少了一位知己。唉―――”
裴琰默默聽著,只覺皇帝的話凌厲如刃,刺於他內心最深處,傷口處似有幽靈呼嘯而出,卻又被那利刃的寒意凍結成冰。
皇帝嘆道:“你叔父當年於朕有輔佐之功,後來的月落作亂一案,朕非是不想保他,只是事涉兩國,只能讓他做了替罪羊。現在想來,朕實是有些對他不住,他在幽州也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等桓國之事了結,朕會下詔赦他返京的。”
裴琰忙行禮道:“叔父自知有負聖恩,不敢有絲毫抱怨,他在幽州修身養性,頤養天年,倒是他的福氣。”
“嗯,子放倒是比朕清閒,當年朕與你父親、叔父三人笑遊江湖,就說過,唯有他才是真正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真是絲毫不差。”
裴琰恭謹笑道:“叔父信中,也一直訓誡微臣,要臣做一代良臣,用心輔佐聖上,代他盡未盡之忠,報未報之恩。”
皇帝欣慰一笑:“裴家世代忠良,實堪褒揚。朕想追封你父為‘定武侯’,不日便有恩旨,你用心查好使臣館一案,先跪安吧。”
內侍進殿,跪稟道:“啟稟皇上,衛指揮使求見。”
皇帝似是很高興,眼角也舒展了幾分,笑道:“快宣!”又向裴琰道:“你去吧。”
裴琰踏出延暉殿,見衛昭由廊角行來,一身白色宮袍,雲袖飄卷,秋陽透過廊簷灑於他的身上,似白雲出岫,逸美難言。
待他走近,裴琰笑道:“聽莊王爺說,三郎府中進了批西茲國的美酒,改日我定要去叨擾一番。”
衛昭嘴角輕勾:“少君是大忙人,只怕我下帖也是請不來的。”
二人俱各一笑,衛昭由裴琰身邊飄然而過,邁入延暉殿。
裴琰隱隱聽到皇帝愉悅的聲音:“三郎快過來!”忙疾行數十步,遠離了延暉殿,幾名內侍正捧著一疊文書由迴廊轉來,見裴琰行近,都彎腰避於一旁。
裴琰瞥了一眼,閒閒道:“這些舊檔翻出來做什麼?”
為首太監忙答道:“皇上昨日命方書處將各官員的履歷檔案呈聖,這是皇上已經閱畢,要送回方書處去。”
裴琰不再說話,急匆匆出了乾清門。長風衛牽過駿馬,他躍身上馬,回過頭,遙望著高峨的弘德殿。殿角金琉碧瓦,殿前蟠龍玉柱,勃發著的,是至高無上的威嚴華貴氣象;隱透著的,是能讓江山折腰、萬民俯首的帝王驕容。
裴琰猛抽身下駿馬,疾馳回了相府。
昨夜那一刃雖然兇險,卻只是皮肉傷,崔亮辰時便起床,進了偏房,一直未出門。
江慈頗覺無聊,心中之計也未想定,有些煩悶。見西園一角有塊空地,長著些荒草,便取過鋤頭,將野草除去,翻鬆土壤。裴琰進園時,正見她赤腳立於泥土之中,滿頭大汗,雙頰通紅。
裴琰上下掃了她幾眼,淡淡道:“你這是做什麼?”
江慈笑道:“翻塊花圃出來,將來好種些雲蘿花,相爺府中奇花異草不少,就缺這個,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裴琰愣了一瞬,道:“去,換個裝束,隨我去認人。”說著步入偏房,崔亮正細心查驗證物,二人相視一笑,裴琰退了出去。
江慈換過裝束出來,笑道:“相爺,我想和您商量個事。”
裴琰邊行邊道:“說來聽聽。”
“我還欠著素煙姐姐一件衣裳沒還給她,那夜又讓她虛驚一場,想上一趟‘攬月樓’,一來向她道歉,二來將衣裳還給她,您看―――”
裴琰腳步不停:“讓安華幫你送過去就是。”
江慈心中暗咒,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