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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他一如既往地照實回答,眉目低斂,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眼神。
&ldo;我總覺得,你就好像會讀心術一般……我好象沒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你……&rdo;她很有些失落,閉上眼,抓住他的手不放,絮絮叨叨地,沒有重點地說著一些語無倫次地話:&ldo;可是你在想什麼,預備要做什麼,我卻什麼也看不透……每次你對我很溫柔,我都會想,如果你只是因為我這個人而對我好,那該有多完美……可惜,你為的還是青州的兵權……&rdo;
他靜靜地很認真地傾聽著,黑眸轉到她臉上,就變得異常深邃,末了,只是很平淡地用一句話做了結語:&ldo;驀驀,在這世間,並沒有那麼多完美的事。&rdo;
驀嫣渾身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睜開眼,看著他,眼神裡流露出的情緒,猶如一隻被陷阱困住的絕望的小獸:&ldo;狸貓,我有時看見你,覺得很害怕。&rdo;
俯視著她,他那靠著她臉頰的食指圈繞住她鬢角的一綹發,在指間輕輕摩娑著。&ldo;你怕我什麼?&rdo;他問得很溫柔,動作也很輕很緩,像是在撫摸一匹上好的絲綢。
她想了想,低燒使得她的思路不是很清晰,好一會兒,她才帶著遲疑地輕聲詢問:&ldo;如果有一天,你如願收回了青州的兵權,你會怎麼處置我?&rdo;
&ldo;我不知道。&rdo;某種柔亮的眸光,閃過蕭胤幽暗的黑瞳,稍稍軟化了那溫文卻疏離的表情。他薄唇微揚,唇角眉梢都是笑,卻沒有什麼溫度:&ldo;這個問題,還沒有考慮過。&rdo;
&ldo;那時,我沒了利用價值,你會不會殺我?&rdo;她立即介面繼續詢問,定定地看著他,問得很是小心翼翼。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語焉不詳地嘆了一口氣:&ldo;應該不會吧。&rdo;
&ldo;可是,如果我沒辦法幫你收回青州的兵權,你就一定會殺了我。&rdo;驀嫣的心揪得緊緊的,屏住呼吸,問出了那個她一直不敢去碰觸的問題:&ldo;對不對?&rdo;
&ldo;是的。&rdo;他略略頷首,一點否認的意思也沒有,壓低身子,用最輕最輕的聲音回答道,嘴角浮起一絲令人心顫的笑意。
他的黑髮像夜幕那樣一縷縷地從肩頭上散落下來,襯著那張清雋優雅的面容,有一種灑脫不羈的氣息,像是高貴的獸,誰都不能掌控馴服。
&ldo;我為什麼就不能有第二條路走?&rdo;她眼神一黯,胸口突然一緊,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又像是被火苗灼灼地燎燒了一下,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倔強地仰著頭,楚楚可憐地抿了抿嘴唇。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住在寒英殿,就算一直被那些宮女太監欺負也沒關係,只要不用面對這些讓人頭疼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用面對這個溫柔卻也無情的男人。
&ldo;你沒得選擇。&rdo;蕭胤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又低又沉,直道她的身不由己。
驀嫣茫然地望著她,覺得心裡空空的,似乎有那麼一塊地方從沒有被填滿過,以後,也無法再被填滿。
&ldo;女主不是應該被掬在掌心裡疼愛的麼?不是應該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麼?不是應該烽火戲諸侯以博笑靨,拱手江山以討歡顏麼?可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只是想利用我?為什麼你們都有各種各樣的目的?&rdo;她黯然地垂下眼,囈語一般咕噥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