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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也玩了兩三次了,加上家僕,押了得有二三十個姓氏了吧,愣是一次沒中。這次我再不瞎摻和了,你們隨意啊,試試運氣。坐坐,這好像這樓又新裝潢過了。欸呀,薛家的日子過得好呀,近來還搶起我家的藍田玉生意了。不講道義,野心大得很哩。”
張祺裕故意說得大聲,絲毫不怕店家生氣,氣鼓鼓一屁股坐了又自顧自揉起腰。林懷章習以為常只顧喝茶,木棠則倚窗而望,目光掠過一張張躊躇滿志又忐忑不安的面龐,落在他們身畔故作冷靜的親眷身上,又繼而被四下裡跑跑跳跳還踮腳要看熱鬧的小孩引去。“兩隻悶葫蘆。”張祺裕忍不住嘀咕,“是要自己去樓下押寶的,呆在這做什麼,還等薛家奉筆墨上前啊?木棠你不跟著一塊兒去?湊個熱鬧嘛,真中了買茶錢我給你出。”
木棠不過十來歲的丫頭,自然喜愛熱鬧,可她卻怕極了這文人雅興。筆墨紙硯俱放在一樓櫃檯上,個人自行寫下所押姓氏與賭者姓名交與茶博士便是。她拿不準“劉”字繁多的筆畫該如何寫,這豈不是要當眾出醜?得虧林懷章筆下也是個“劉”字,容得她照貓畫虎。雖然七扭八歪,但到底算不得錯。而落款“木棠”那兩字更是贏了主家稱讚:“不錯,進了宮多少長了些本事。說說,還學什麼了?”
,!
“只學了《三字經》。會寫幾個字,但姑姑說沒有形。”
“多練就好,只要選好摹本……對,張祺裕你不有個《顏氏家廟碑》的拓本一直放著積灰麼,正好,顏公風骨雄渾莊重你學不來,改天給木棠拿去。”
“什麼我學不來,我是嫌他四四方方規規矩矩沒趣兒。”張祺裕放下手中茶盞,向木棠一掀眉,“下去溜了一圈是不是淨說了我壞話。誒,這茶沒你的份啊,你不愛喝酒嗎,愛關起門來傷春悲秋。拉你出來充個風雅實在不容易,又賠錢又賠貨……”
“袖子裡兜的什麼?”
“我二哥走貨新得的寶貝。”張祺裕故作正經,卻不等對方再細問,自己迫不及待將那琉璃酒壺擺上桌來,“好東西,捨不得一個人糟蹋了,專為今天這盛會留著呢,你小子今兒個有口福了。”
“偷的?”
“二哥出去一趟幾個月不著家,貼補一下他可憐小弟弟的思念之情嘛。”張祺裕說著噓林懷章一聲,又轉向木棠,“你也當什麼都沒看見。這賭榜要鬧好久,在這幹喝茶實在無聊。小酌怡情,一點意趣……要不這給你也來點?”
木棠聞言將面前茶杯一把抓到手裡,動作迅捷得就像只猴子。可他說的一點不錯,揭榜的陣線簡直長到離譜。直到烈日當空,手裡的茶杯轉過第一萬八千轉,才終於是聽著了那象徵連中三元的三記鼓聲。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禮部尚書隨即從貢院內走出,在榜下又絮絮叨叨了許久的官樣文章,上謝天地下謝皇恩,佑我大梁人才輩出江山永祚之類,語句繁複、辭藻華麗,引得木棠忍不住跟著默唸。揭榜隨後開始,那長卷自東到西密密麻麻足有三百多個名姓,唯頭三名遮了覆貼搞得神神秘秘。而且還要過上半炷香功夫,等第四名往後的熱鬧完了,奉宸衛才搭了梯子爬上去,手在第一張紅紙上頭頓了再頓,極盡緩慢地向下揭開。其下露出的姓氏——
劉!
四下爆出一陣歡呼喝彩,木棠更是一手捏緊了茶杯、一手攥緊了袖口。紅紙繼續向下,其後那字是……“炎宋興”的炎?不是深?“少爺那、那字……少爺?”
“坐下坐下,那傢伙發癔症,怕又記起五年前那事兒了。”張祺裕攔她坐下,見她不解,湊過來壓小了聲,“你沒聽說過?不能啊,就那滿京城拿他當笑話的事兒?”
“‘傷……仲永’?”木棠在腦海中搜羅一陣,終於想起這個拗口的典故。她聽過林府庶僕拿此事說嘴,但當時根本不懂這詞到底有什麼好笑自家少爺,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