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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氣勢洶洶跑來是一腳踹在屁股上。得,這下能確定匾額重重、字畫滿堂、書櫃高摞、筆墨飄香的的確是自己家。哪怕內堂陌生呢,大哥疾言厲色卻是一切如舊。這不,接著是拎起人來又說他餓了太瘦:
“瞧你那丟魂落魄的樣!”把他沾了腦袋揉亂,張祺施再丟他一身皮袍,大步流星進堂內坐了,滾一道沸茶,卻不見親弟弟的份,“昨日利豐櫃坊領的五十兩這就敗完了?!還是除了李成,又有人惦記你的腦袋,沒放過你的口袋?”
張祺裕小步上前來扁了嘴一出溜給人跪下,低眉順眼乖順得很:“腦袋結結實實,三嫂他們大鏢局做事靠譜……也不貴;口袋是自己漏的,以後……捂緊了都。”
“你還敢提你三嫂?”大哥把茶杯一磕,張祺裕就在地上很配合地一哆嗦,“你三嫂都不知道你怎麼找的鏢師,貼身保護、捉拿李成,好大一筆銀子哇!那跑得比金吾衛都快!我這個蠢鈍如豬大哥倒是最後一個曉得自己寶貝弟弟差點一命嗚呼的!有人要殺你,你知道,你就等著,洗乾淨脖子在你那些秦樓楚館等著。這會子兜裡沒子了,老相好不要了,想起來你有個家能耍無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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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張祺裕可聽話,當即就拖長了聲給他磕頭,“我年輕,我糊塗,我冒險,我逞英雄!可正月的事,四月裡說……”
“四個月我見過你幾回人影?”當家的眉目一凜,別過臉去顧自生氣,“四個月了,不曉得誰成日提心吊膽睡不好覺。老太太、父親母親、三姨娘,還有諸位兄嫂——哪個面前你認了錯?自作主張瞧著你是上了癮了!不知思過不知悔改,教坊勾欄已經容不下你了!都能自己個兒跑到華山廟會尋樂子去了!出京回京招呼都不打,趕明兒你死在陰山還是嶺南,誰曉得?”
“嗚呼哀哉,夫子像前說這個,實在罪過!”張祺裕賣個無賴,自家大哥從善如流就把他踹出門去往東面一扔:
“盧家兩父子來看你三嫂,就前院裡!你去找他們大鏢局,護著你天上地下地胡鬧去!哪天抽了龍筋,我看龍王都不敢告你!”
夜深了,張祺裕這會兒就眼睛發花,總覺得階下那個深坑看起來親切,很適合跪在老地方挨鞭子。他卻接著打了個嗝——一碗素面的熱氣還在頭頂脖後繞著,竟使他面色有些泛紅了。不用偷眼去看,這時候大哥就該冷著臉偷偷開始動搖;他再往房簷外去淋那麼片刻的雨,馬上就該被踹回屋子裡先換衣服按回床上睡覺了。今兒個尤其幸運呢,三哥不知道從哪裡聽到動靜,也打著傘從月洞後繞過來,見到是四弟可樂了個不得,就要把人往前院請,據說是鎮場子:“內兄借住了這些日子,和岳丈大人越吵越不對付。說是為一個鏢頭名號,實則還是怕榮王殿下怪罪……小四你一去,把那李姑娘曹姑娘原話一說,好生勸勸,要他們吵架也回自己家吵去,別來累著你三嫂……大哥!人我先借走!”
張祺施打一把更大的傘,跟上去把弟弟拽過來,順手把皮袍披身上:“回去睡覺!明日再領家法。老三你盧家的事兒說了少沾!那父子倆沒一個東西,盧道既然不是鏢頭,盧正前的少鏢頭也做不了多久,乾脆離遠些!還不如韓告我瞅著可靠。”
“到底是親家公……”老三臉一垮,眼瞅著也要開始嚎,“老四行行好,就幫這最後一次!小四你去和你那李姑娘說說,赤帝之子隨便一句話,他盧家父子倆在大鏢局就能混得風生水起,這不是對咱們家……”
“不是。”張祺裕皺眉道,“什麼神仙赤帝?”
老大四面一望,也是立刻冷了臉:“京城裡頭,不許胡說!”
“是你們在京城裡,短見識了!”老三笑道,“我之前跑華陰,就說這華山一直有個什麼‘少昊之子’,鬧得百姓手裡沒錢,有錢的全給徐家做佛像法事去了,說咱家沒戲唱了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