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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的盛名到落魄只用了短短几天時間,歸來後的李丞譽再也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他的眼神中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或許我是為數不多理解他的人,李丞譽再次找到我,向我述說起近日的苦悶。
“每次走向演講臺時,我都有一種錯覺,彷彿那個人是我,是我成名了,而不是弟弟,但現實卻狠狠踢了我一腳,我只是晟銘的影子和替身,讀者和觀眾同情他的遭遇,鍾愛他的文章,而我就像梵高的哥哥提奧,人們只能看到梵高耀眼的光芒,而忽視不斷支援著光芒不熄滅的人。”
看見他眼裡的落寞,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如果換做是我,這樣的事情我同樣無法忍受,因為這一切光環都不屬於我,而還要被迫接受,更何況那還是親人臨死前的囑託,是更加不能辜負的。
對於李丞譽而言,他人的名望更像是一個囚籠,我能夠理解他的感受。
因此,我只能勸慰道:“你已經為你的弟弟做了這麼多,我想他一定會泉下有知,無論如何,你只能棲息在他的光環之下,這是很無奈的事情。”
說著,他又喝了幾口酒,心情更加鬱悶了幾分,突然,他的神情變得十分認真。
“如果這些作品都是我寫的,我才是真正的李晟銘呢?”
他這樣嚴肅的語氣讓我心頭一驚,我已經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我朝他笑了笑說道:“這怎麼可能,晟銘已經去世了。”
他突然抓緊了我的胳膊說道:“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這本書每一個字都是我的心血。如果沒有晟銘的死,沒有他的悲慘經歷,這本書還有如今的成就嗎?”
我只把這當做成他醉酒的胡話,或許他只是不甘心做光環下的影子人,不想做弟弟的替身,才說出這樣的胡話。
我長嘆一口氣,勉強應付道:“假如沒有這些經歷,這本作品說不定真的會埋沒,這與作品本身的風格有關,現代社會節奏過快,人們大多浮躁,更加追求短平快的內容,短影片就是最好的例子,能夠真正靜下心來看書的人越來越少,對於這種節奏慢熱,或者內容偏晦澀的小說,其實受歡迎程度不高,這本書之所以能活,作者的身世倒成了人們強烈關注的話題,很遺憾...”
李丞譽晃了晃手,打斷了我的話,藉著酒勁接著說道:“哈哈哈,其實這些我都懂,《縱火的普羅米修斯》本身就不是一部迎合讀者的作品,這注定它的孤獨和小眾,註定無法出名,所以我堅持讓晟銘在最後的時間記錄自己的生活,用自己悲慘的身世作為作品的宣傳...”
“所以你開始就明白了這一切...”
我驚訝地望著他。
“對,晟銘寫了十多年小說,從未出名,我相信如今這一切都是他渴望的,那麼我就一定要實現他的理想,不惜一切手段...”
說著,他的目光露出一種篤定。
沉默了許久,他苦笑似地說道:“可惜他沒能享受到這種鮮花與掌聲,倒是我承受了不屬於我的一切,這種錯位的感覺你能夠體會嗎?”
“或許吧,這份不屬於你的榮耀終究會讓你不踏實。”
“所以我決定,等晟銘所有作品都出版了之後,我將再也不會出現在公眾面前...”
“但願吧,祝你好運!”
最後的話語他是如此的牽強,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逝去的人熱度開始慢慢降低,李丞譽在公眾面前出現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實際上沒多久,提到這本小說的人也越來越少,我的心底裡總是會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
李晟銘想讓這本小說永遠流傳下去,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於天真,在這種快節奏的時代,經典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