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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雷達,外出叫做去博梅爾,一小杯酒叫做博梅爾,博梅爾的酒吧侍應比NAC中心的侍應更受人尊敬。而且,他們也知道這點。
“看在上帝的份上,讓我們安靜一會兒。”這是侍應給我的一張紙條上寫的,那天傍晚這裡擠滿了人,而我竟敢因為酒這點小事去麻煩侍應,於是他給我這張紙條。狂歡節的時候,每一個自尊的佈雷達人(和曾經住在佈雷達的人)都會來這。這些天,這裡的人比阿姆斯特丹任何一傢俱樂部的人都更漂亮,更富裕,而且在布拉邦區:這裡的人們更真實。
羅絲又來了。她還是戴著去年那頂灰藍色軍帽。看到她戴這頂帽子我就很興奮,去年我還用這個藉口跟她搭訕。
羅絲也住在阿姆斯特丹,她曾告訴過我。遺憾的是,在那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我只在狂歡節能見到她。每年我都會愛上她,三天。每年她都會微笑著拒絕我。我想不通為什麼。
今年我的服裝這麼酷,我就不相信還會失手。要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我的座右銘。
“嗨,羅絲。”——那頭金髮——
“嗯——”——那雙碧藍的眼睛——“啊——是丹尼,欸?”——那長長的睫毛——
“對。”——那性感的唇——
“阿姆斯特丹的丹尼——”我看見她在打量我的服裝,一切按計劃進行。“——
已婚。”她拉起我的手,指著我的結婚戒指。“糾正。是在婚。”
哦,是的。是這樣。她有原則。我討厭原則。
“那麼?”她揶揄地問我。“今晚你還要試試,想跟我搭訕嗎?”——改變計劃。
“不,因為你不喜歡結婚戒指。我有個想法——什麼時候我在阿姆斯特丹請你喝酒怎麼樣?我真是個好同伴。”我特意把手臂放在身後。“而且百分之百肯定的、純粹的柏拉圖式。”
她笑起來。——中了!
我從老虎服中掏出名片,在上面寫上授權本名片持有者喝一次柏拉圖式的酒,然後把名片遞給她。
我很得意自己耍的酷,然後走回穆德身邊。她正和一個高大的男人吻在一起。當他們停下來時,我看見了他的臉。
托馬斯。
我們如此飢渴
我是來自提洛的安東
DJ tzi;from Anton aus Tirol(Das Album;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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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節狂歡如此讓人上癮,以至於我總是很早就開始害怕它的低落,就像現在我所感覺到的一樣。我獨自躺在賓館房間裡,穆德的床上沒有人。我幾乎都忍不住要給安妮發簡訊,問她想不想跟她丈夫通話,那她最好打穆德的手機。丹尼祝好。
我起床望著窗外。街上滿是昨天人群留下的殘留物。一個喝醉的警察躺在門邊,我看見一個高個子和新勾搭上的美女手挽手一起走過。
我大概答應過卡門我今天會回家。佈雷達星期二的狂歡節已是近黃昏了。官方上這仍是狂歡節,但鎮上已經顯出結束的跡象。今天還去的人就只有那些玩不夠的,還有那些不想回家的。通常我是屬於前一種,今年我兩種都是。我不想回到日常的生活。我不想回家。我給卡門打電話。
“嗨,親愛的!”
“嗨!”
“你怎麼樣?”
“挺好。”她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不悅。
“那個小傢伙怎麼樣?”
“她很好,這幾天她睡得很好。佈雷達怎麼樣?”
“非常棒。今年還是一樣好。”
“太好了。很高興你過得很開心!你什麼時候回家?”
“嗯——我想再待一天。星期三之前我不用回MIU上班。可以嗎?”